“不過沒關系,我很樂意成為你口中的麻煩。”隱匿于背后的表情暴露在林拓眼前,林一宴笑意難抑,嘴角擴大的笑弧到了一種另林拓都覺得驚悚的地步。
林一宴摸出一瓶只有他手指般大小的玻璃瓶,里面灌滿了透明液體。他擰開蓋子,蓋子摔到地上,然后滾進了一堆尚未開封過的抑制劑當中。
林一宴先是自己聞了聞那玻璃瓶中的氣味,他抬起蕩漾猩紅的眼眸,而后將一整罐液體全部扣入林拓口中。
“咳咳咳……咳咳!”
林拓的臉都被林一宴捏得變形,液體像是某種藥水,又苦又甜,有不少因為林拓的劇烈掙扎都灑到了枕頭上,林一宴手上也沾了些許。
“林拓。”林一宴用手指堵住林拓口腔,不讓他有吐出來的機會,聲音冷下來,“你上學期間的生理課肯定沒有認真聽。”
林拓茫然地看著這個占據了自己整個視野的人,不明白他所提何意。
“alpha的易感期,能長達一個月。”林一宴說,“因為你,我已經用了好幾天的抑制劑了。”
林拓躲避攪弄自己口腔的手指,口齒不清道:“你給我喝的,是……什么東西。”
林一宴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停下手上動作,反問他:“你覺得是什么呢?”
腺體開始存在感極強地發熱,身體也變得躁熱,感受到這不合常理之處林拓心下一沉,他顫抖著聲音道:“該不會是……”
林一宴輕笑一聲:“當然不是。那種東西我看不上也用不上。”
他說完掐上林拓喉嚨,手指再慢慢游離到他后頸,漫不經心摩搓著:“很快,你就會知道是什么了。”
林拓竭力平息下動蕩不安的心,滿腹狐疑盯著眼前有幾分陌生的alpha,剛開口要繼續問下去,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味飄入鼻中,林拓還以為是剛才那瓶藥水的香味,直到氣味越加濃烈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四顧周圍,試圖找出香味源頭,一番尋找無果后,隨著內心不安感不斷加重,林拓對上了那雙暗流涌動的眼睛。
“別找了,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信,信息素?
林一宴的一句話猶如石子砸進潭水,林拓心如雷鳴:“我不可能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的,你做了什么?”林拓倒吸一口涼氣,“那我現在是beta還是什么?”
“你當然是beta。”效果達到,林一宴脫下討人厭的衣服,“那只是藥罷了,能短暫讓你的腺體復生。”
林拓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
尖牙刺破腺體,往里面注入源源不斷的信息素,這對于此生第一次切實體驗到信息素的林拓來說太過濃郁,他有點兒難以承受如此洶涌,如此勢不可擋的壓迫。林拓大口呼吸著,搶奪這所剩無幾的氧氣。
血液、涎水等液體里信息素濃度最甚,林一宴撩倒遮擋視線的頭發,露出完美無缺的精致五官,他咬破舌尖,扼住beta下巴吻了上去。銀色的絲線切斷,他對意識模糊、氣喘吁吁的林拓道,“藥效只有一周,正好是我易感期結束的日子。”
不明不清的話點到為止,盡管心中打滿了問好,林拓此刻也無暇去管其他。他像條擱淺瀕死的魚,快要窒息在這彌漫花香味的天地之中。
偶爾瞥見窗外,余暉傾灑,等待他神智清醒幾分后,外面的天又變成一大片深藍色。
林一宴注意到林拓偏移的視線,蹭著他濕漉漉的、混雜汗水與淚水的臉頰說:“從小到大,這么多色彩里面,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現在看見的天的顏色,深天藍。”
“它像是能容納鳥飛翔的天,又像是足夠鯨泅泳的海。”林一宴說,“所以我在找一個地方,那兒廣袤無垠,包羅萬象,沒有限制與牢籠,只有我一個人與世隔絕。”
林拓聽到這轉過腦袋,對上林一宴灼灼目光,他摸上林拓微微鼓起的小腹:“我們共為一體。”
沉默片刻后,林拓撐起雙手坐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隨便套上,腳一沾地差點跪倒。林一宴及時扶住他,蹙眉問他要干嘛,林拓拍開他,說:“都是汗太難受了,我要清洗一下。”
清洗一下。
林一宴歪了歪腦袋,問正一瘸一拐離開的林拓:“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嘛?”
“?”
詭異的問題,詭異的請求,這時候居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林拓表情怪異回頭:“不可以。”
“為什么?”
林拓步子一頓:“什么為什么?”
林一宴說:“該看的和不該看的我都看了,為什么不可以和你一起洗澡呢?”
林拓深呼吸:“……沒有為什么。”
來到衛生間正要關門,林拓下鎖的動作停滯,門鎖……居然早就被拆下來不知所蹤。
門輕掩著,關也關不上。
咚咚咚。
林一宴很有禮貌地敲了三下門,林拓打開這扇形同虛設的門,百感交集。林一宴抬了抬架著兩條白色浴巾的手臂,問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