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問:“現在的‘張宇’是怎么回事?”
女人說:“他經常在我上班的路上徘徊,我有時候看到他,就會給他點吃的。后來孩子死了,他奶奶重病住院,急著見孫子,我和他爸爸沒辦法,就把那個孩子領過來了。
“我告訴他我兒子的同學伙伴都有哪些、性格習慣有哪些,教他親戚街里的家庭情況和各自叫什么名字,他學得很快,就這么成了我兒子。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
陸想問:“這么多年,就沒有人認出他嗎?”
女人搖搖頭,“沒有。領了這個孩子以后,我和他爸爸就搬回了老家,老家的人都多少年沒見了,沒有人認出他。”
陸想問:“那你親兒子現在在哪兒呢?”
女人說:“埋在、埋在院子里。”
陸想立刻帶著一隊人,帶著女人去了她曾經居住過的院子,在得到位置指認以后,陸想下令道:“挖!”
一個小時后,他們挖出了一具白花花的尸骨,女人看到尸骨的那一刻,跌倒在地,哭得停不下來。
陸想給沈義通傳消息,“行動吧,張宇身份已經確認了,是假的。”
而彼時刑北川和張宇已經在候機廳里排隊準備登機,張宇敏銳的神經讓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漸漸包圍過來的警察,他猛地抓住刑北川的手腕,刑北川也很快注意到了。
千鈞一發之際,兩人不約而同地飛奔出候機廳,警方緊跟著行動,候機廳里一時大亂。
刑北川和張宇飛奔去停在機場的車,就在這時,偌大的停車場響起“嘣”的一聲,好幾輛車的車輛警報同時響起,沈義拿著對講機吼道:“誰他媽開的槍?!”
片刻后,對講機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對、對不起頭兒,走、走火兒了。”
沈義怒道:“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沈義他們這趟過來來蘇,只開了兩輛車,眼下這情況,只能請來蘇警方協助。協助車輛過來以后,沈義跳上副駕駛,車輛飛馳而去。
目標車輛在高架上轉了一大圈,越往前走人越多,沈義疑惑地問開車的本地警員,“這條路往前走是什么地方?”
“這條路?”警員思考片刻,“是醫院。”
沈義心里“咯噔”一聲,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去醫院做什么?”
十分鐘后,對講機里傳來消息,“沈隊,目標車輛拐去西南方向了。”
刑北川沒有去醫院。
對講機里不斷傳來消息,“沈隊,目標車輛去了百川高架。”
“沈隊,目標車輛離開了百川高架,去了厚樸路。”
“沈隊,目標車輛去了永濟快道。”
……
正在沈義心里想著,刑北川這小子車技可以的時候,對講機里又傳來消息,“沈隊,目標車輛去了九道灣公路。”
沈義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陸想指定還沒有趕回江明,于是聯系留在江明警局的楊曼文,“曼文,帶人封鎖江明段九道灣公路的出入口,從正面攔截,刑北川的車很快就要進入九道灣了。”
天上烏云沉沉,感覺就要下起大雨,這個時候走山路極為危險。九道灣最窄處是雙向單車道,但它絕大部分都是最窄處,以刑北川的車速進去,簡直就是找死。
他不想活沈義還想活著,何況有楊曼文從正面攔截,抓住他們兩個猶如甕中捉鱉。
進入九道灣后,沈義命令降低車速,默默地看著目標車輛在自己視線里越行越遠。
四十分鐘后,目標車輛忽然停下了,沈義極目眺望,原來是楊曼文的車停靠在了彎道處,刑北川過不去,硬生生將他逼停了。
沈義下車,將子彈上膛,走向了前面的目標車輛,指著駕駛座上的人說:“下車!”
然而他看到刑北川視死如歸的眼神,卻又驚了一下。
沈義察覺到有些不對,于是繞到副駕駛看了一眼,張宇的胸前有一個血窟窿,身下已經滿是鮮血。
沈義想起了停車場里的那一聲槍響,拍拍車窗,“刑北川,下車!我知道余紅林不是余暉殺得……”
車內,刑北川突兀地笑了一下,“哥,你聽到沒,那個警察說,他知道人不是你殺得。”
可是車內只有外面人的拍門聲,和天上越來越響亮的悶雷聲。
“刑北川!下車!你不希望我使用暴力吧?”他的車門怎么也撬不開。
“你聽不到了”,刑北川淡淡地說。
刑北川解開安全帶,俯身湊近張宇,吻了一下他已經冰涼的唇,又摸了摸他的眉眼。
車子外,沈義拿著對講機指揮楊曼文,“曼文,離開那里,后退,快點!”
楊曼文剛開門下車,沒走兩步,聽到這個命令迷茫了一下,正要回身去開車后退,眼前的車輛忽然朝自己飛奔而來,楊曼文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一個飛撲躲避到安全位置。
而目標車輛在距她面前三米遠處,突兀地拐了彎,撞破護欄,穿透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