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說:“對,是我,保安大叔。”
“對對,我是,你說,余暉是什么出事的?”
陸想思忖片刻,如實道:“8月底。”
電話那頭,保安說:“我這有個同事今天忽然提起來一件事,說差不多就那個時間,他晚上值班的時候,看見一輛摩托車從我們鎮的路上穿過去,不過車牌號他沒仔細。”
聽到線索,陸想立刻來了精神,“他是從哪條路上穿過去的?”
對面有推搡的聲音,“……來來,你跟他說。”
電話那頭,換成了另一個蒼老的聲音,“他是從小趙診所那條路上開過來的,過了小區前面的十字路口,拐到了賣魚的那家……”
這些模棱兩可的地點名稱,立刻把這個城鄉結合部的特點凸顯了出來。
陸想立刻起身拿上車鑰匙,“我這就過去,大叔,一會兒你帶我們走一趟。”
電話掛斷后,陸想立刻給楊曼文打電話,彼時楊曼文正在聞舒那里幫襯,接到電話以后楊曼文立刻把手里的樣品塞給聞舒,披上風衣奪門而出。
半個小時,他們開車到了柳洲灣小區,讓看見摩托車的保安帶著他們原路走一趟,按照摩托車的行駛路線,這輛摩托車沒有走大路進入九道灣,而是從楊樹鎮直接穿過去的,怪不得交通監控里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說明,兇手不管是對九道灣,還是楊樹鎮的路況都非常熟悉,十有八九就是楊樹鎮本地人。同時,也進一步證明了,此案就是一起兇殺案。
陸想開始對楊樹鎮做重點排查,保安指認的線路上,有兩三個居民都聽到了摩托車路過的聲音,于是警方又開始對附近有摩托車的人家進行排查。而日照當頭、精疲力盡的時候,聞舒給陸想打來一個電話,兜頭澆了他一盆冷水。
聞舒說:“已經鑒定過了,這些毛發全都是一個人的,dna也驗證過了,余暉家里面遺留的這些痕跡,都是他自己的。”
陸想泄氣道:“我知道了,辛苦。”
正要掛電話的時候,被連續排查了兩遍的居民開始不耐煩起來,“人不是我們殺得嘛,別搞得好像我們都是兇手。你們把警車停在這里,堵得水泄不通,我們還要怎么過日子啊?這房子還要等著升值咧!”
陸想:“……”
陸想耐心道:“大叔,萬一兇手就是在鎮上,您也不想以后過日子不安穩吧。”
大叔罵罵咧咧地說:“這小子活著的時候不干什么好事,現在死了,也不讓人清閑。”
陸想立刻警惕起來,“大叔,您這話什么意思?”
大叔說:“哎喲,這小子手頭不干凈嘛,以前給過我一支煙,差點沒要我的老命。”
陸想說:“這么說,你們兩個認識?”
大叔說:“我的摩托車就是從他那里買的。”
陸想追問:“您有沒有見過,他最近和什么人走得比較近?”
大叔想了想,“最近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不過他以前收了個徒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后還有沒有聯系。他手頭不干凈,搞不好把人家孩子教壞了。”
陸想追問:“他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名字?”大叔歪頭想了想,“好像是叫小北,挺上進的一個年輕人,長得也好。”
陸想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長得也好……他長得什么模樣?”
“模樣?挺秀氣的,偶爾會戴著眼鏡,頭發稍微有點長,不過現在年輕人都流行這種發型嘛……”
“頭發長”,陸想開始懷疑這個小北就是余暉帶回家的那個人,然后他很不可思議地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就是刑思遠的兒子刑北川。也是叫小北,也是長頭發,可是刑思遠是江明首富,他的兒子怎么可能會淪落到和一個開汽修店的人混在一起?
陸想覺得應該查找一下這兩人之間的聯系,雖然大概率是沒什么聯系。
三天時間過去,被害人的身份始終沒能確定,于是警方開始發布懸賞公告,將范圍擴大到了全市。
這一發布不要緊,發布的當天下午,警局里來了五個男人指認死者身份,負責查找受害者身份的陳愷都看愣了——
死者王燃,時年三十五歲,來指認的五個男人都是她的情人,或者是曾經的情人,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刑思遠的前妻。
陳愷在審訊室里依次對這五個人審問死者的情況,楊曼文抱著半塊西瓜在監控室里吃了一下午,一邊感嘆:“這女的真牛逼!”
沈義忙完自己的活計,過來旁聽,問:“這里面怎么了?”
楊曼文一臉八卦道:“你知道嗎?刑思遠的前妻,有五個情人,這還是今天下午來的,咱這懸賞通告要是不撤下來,搞不好明天還會有人上門。”
沈義說:“咱局里哪有那些錢?趕緊給我撤下來!”
楊曼文吃了一口瓜,“副隊已經去處理了。”
沈義問:“你們這案子處理的怎么樣了?”
楊曼文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