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
陸想怎么也沒想到,沈義特意過來一趟是為了私仇。
李嘉宇垂頭喪氣地說:“我想死在那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我的靈魂照不到陽光,但希望我的尸體可以。”
他那萬念俱灰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都頭疼。
沈義蹲下身,終于正色了一點,“我問你,你家里有沒有沒洗過的床單?你扔哪兒了?”
李嘉宇盯著他,完全沒有理解沈義的意思,“我家里沒有沒洗過的床單。”
沈義:“……”
沈義問:“那你要怎么證明,他強迫過你?”
李嘉宇:“我沒辦法證明。”
沈義氣得踹了一下牢門,吩咐左右道:“把人看好了,別讓他死了。”
說完氣鼓鼓地轉身走了。
陸想則在原地呆了片刻,問他:“為什么你一開始不求助?以至于造成今天這種后果?”
李嘉宇只說:“沒有人會救我的。”
陸想暗暗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就想救你,想證明你說的話都是對的,可是斷案需要證據,不能只憑你的一面之詞,何況陳松已經死了。”
李嘉宇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有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陸想問:“你就沒注意到你的精神狀況嗎?為什么沒去醫院檢查過?”
李嘉宇道:“罷了,罷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陸想無語了,心想,或許一開始他也求助過,只是沒有人救他,以至于現在他們想救他,他也不配合了。
剛入行時帶過他們的師傅說過,做警察不能有太多的憐憫之心,尤其是刑警,而克服這種憐憫心本身也足夠痛苦,怪不得沈義會發出那樣的感嘆。
陸想回到辦公室,辦公室里,沈義已經在吩咐下班了,手頭上的案子好不容易清理完,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所有人的困勁兒都泛了上來,一個個眼睛都睜不開了。
沈義說:“回去的路上都小心點,給我睜大眼睛看著路,我可不想明天接到的案子是你們的。”
“沈隊,您老說點好話吧!”劉征忍不住了,“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沈義輕輕一笑,“都注意點安全啊!”
又攔著準備出門的陸想,說:“對了,你的審批報告今天下來了,今天太忙,一直沒來得及給你。喏,從今天開始,你正式成為我們刑警一隊的副隊長了,記得請吃飯啊。”
陸想拍拍他的肩,正要出門,沈義忽然扶著肚子坐在了椅子上,陸想一下子又清醒起來,“你胃病又犯了?”
沈義嘆氣道:“哎,老毛病了,上學的時候仗著年輕什么也不在乎,落下個這個病,又落個這個工作,可苦了我。”
陸想說:“我請你吃夜宵吧?”
沈義問:“你不困啊?”
“我能抗”,陸想說,“走吧,就去樓下吃碗面,吃完之后送你回去。你這樣,我是真怕明天接到的第一個案子是你。”
“滾你大爺的!”沈義扶著肚子站起身,關上燈,和陸想前后腳出了門。
劉征一行還在路口打車,陸想說:“走吧,大家一起,去吃個夜宵再回去。”
聞舒說:“我叫的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楊曼文道:“你取消訂單不就好了?”
“哎,有點不好意思”,聞舒笑道。
“聞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你路上小心點,我可要去吃夜宵咯!”
“去吧”,聞舒沖他們擺擺手。
因為天色已晚,一行人就沒有走太遠的路,只去對面點了一份面,叫了幾個小菜。
楊曼文說:“太好了,希望這周末能休息。”
“這段日子確實太累,誰要是扛不住了跟我說,我給他批假。不管什么時候,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沈義說。
楊曼文說:“我能在這個職位干到現在,九成是因為遇上了你這樣善解人意的領導。你不曉得我以前的工作,就那點破工資還整天宮斗,一個人有八百個心眼子。”
“身體累和心累總得選一個”,陸想說,又囑咐沈義道:“你別吃的那么快,小心一會胃更疼了。”
楊曼文道:“沈隊,你這個胃以后就別吃辣了,胃不好你還整天無辣不歡……歡……”
“歡歡什么?”沈義問。
楊曼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外,神秘地笑道:“看到一只小帥哥。”
“一只”,這是什么形容詞?
陸想和沈義紛紛回頭看過去,沈義說:“陸想,那是不是你妹妹?”
陸想點點頭,“是娟兒。”
沈義:“那旁邊那個就是她的未婚夫?”
楊曼文猛地越過桌子,將腦袋插進他倆中間,“什么?!現在的帥哥從高中開始就被預定好了?像我這種大齡剩女怎么辦?我還等著老牛吃嫩草呢。”
說著,他們三人眼睜睜看著對面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