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感覺下一秒就要失控發了瘋,刑北川已經準備好她砸鍋子砸碗砸家具,沒成想下一刻房門就被敲響了。
嚴肅的氣氛一瞬間被敲碎,刑北川轉身去開了門,門外,是 黃娟蘭圍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站在那兒,刑北川脫口而出,“你怎么來了?”
黃娟蘭臉色一松,吁了一口氣,“我才要問你,怎么一直聯系不上?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你去忙什么了?”
“電話?”刑北川疑惑道,“哦,那塊手機沒電了,我帶的是另一塊手機。”
“沒電你不知道充電啊”,黃娟蘭問。
“抱歉,找我做什么?”刑北川回頭看了一眼,見王燃還傻愣愣坐在沙發上,轉而對黃娟蘭說:“我媽還在里面,她有點精神不正常,我就不邀請你進去坐了,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邊走邊說?”
黃娟蘭本來只想確認刑北川在不在家,聞言一怔,默默點了點頭。
刑北川回頭穿上羽絨服,換上鞋子,黃娟蘭問:“這是你過年買的新衣服嗎?這件棉襖以前沒見你穿過。”
“嗯,剛買的”,刑北川圍上圍巾,交代尚姨會晚點回來,和黃娟蘭前后出了門。
走過被彩燈裝飾過的街道上,黃娟蘭說:“其實是苗兒想讓我約你見面來著,結果我一直聯系不上你,其他人也聯系不上,我們就都急了。”
“我能出什么事?被綁架勒索找我爸要錢倒有可能?!?
“呸呸呸!大過年的,說什么晦氣話?!?
刑北川一笑,又正色道:“以后別再撮合我跟苗苗了,我不喜歡她?!?
黃娟蘭說:“可我沒覺得你討厭她?!?
“不喜歡不代表討厭”,刑北川道,“她是個好女孩,說實話,我也想過要不要湊在一起試試,但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不如從一開始說明白的好?!?
今天的風尤為輕,顯得天氣都沒那么冷了,黃娟蘭提議道:“我們去遠山廣場看煙花吧,一定有很多人在那里跨年。”
“我只知道陽歷年那邊會有很多人,可是春節也會嗎?難道不會都在家里陪著家人?”
黃娟蘭有些猶豫了,“我年三十也沒出來過,都是大年初一才出去玩兒的,年初一那邊倒是熱鬧?!?
刑北川停下腳步,“你爸媽一會該叫你回去了,我請你喝杯奶茶,送你回去吧?!?
“那明天見?”
“明天見”,刑北川說。
送黃娟蘭回家以后,刑北川沒等到12點跨年,獨自吃了年夜飯,就回了房間去了。父親沒回來,這個家里面一片死氣沉沉,連個開口說話的人都沒有。
坐在學習桌前,刑北川打開手機,看到朋友圈里張宇發了一條動態,是一張漆黑的照片,沒有配文,將照片打開放大仔細看,才能看到上面的繁星點點。
張宇回家了,這拍的應該是村子里的夜景,天空可真黑啊,江明市如今已經看不到如此繁星,也看不到這么漆黑的夜空了。
刑北川手指在點贊上面猶豫了兩三下,還是沒能點下去,干脆將手機扔在了一旁,戴上眼鏡,隨便打開了一部電影來看。
經典的美式英語在他耳邊流水似的過,不看字幕聽得一知半解,聽著聽著,他的眼珠逐漸低垂,眼睛眨也不眨,只聽到槍聲在他耳邊間歇性響起,等他深吸一口氣回過神的時候,那個兇手,已經把自己的同伙扔進了粉碎機里。
刑北川眉頭一皺,關掉了播放頁,切換到了歷史紀錄片。
年三十的夜晚他沒能熬到零點的跨年時間,當春晚的主持人說著“辭舊迎新,冬去春來,萬家燈火,錦繡中華”的時候,刑北川已經在伴隨著宏偉音樂的歷史解說里沉睡了。
第二天醒來,電腦還在連集播放著,刑北川扶著額頭爬起來,感覺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但睜開眼的一瞬間,就全都不記得了。
刑北川洗漱之后換上衣服,下樓以后,尚姨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尚姨說:“昨晚的年夜飯準備太多了,都沒吃上,今早先將就一下吃剩菜吧?!?
刑北川搖搖頭,“沒關系,我又不介意?!?
“小北今天去哪兒玩兒?”尚姨坐在他旁邊開始用餐,“你明年就高三了,可不能這么清閑了,明年就正式長大了?!?
“你總是把我當小孩子”,刑北川微微一笑,揉揉眼睛。
“昨晚沒睡好?”
“嗯,看電視看到太晚了。我和同學約了今天去遠山廣場,需要給你帶什么么?”
“我什么都不缺。”
“我回來給您帶禮物,但是我不知道送什么合適,所以問你缺什么?!?
尚姨有些遲疑地問:“是和誰去?”
刑北川說:“黃娟蘭?!?
尚姨沒說話,但刑北川知道尚姨在想什么,爸爸一直想和黃家攀上點關系,小時候曾不止一次地告訴他要和黃娟蘭保持良好的關系,這些大人們在想什么,他心里都清楚。
刑北川說:“我送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