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對肖卓君說:“我的學生就不勞肖教授費心了,你實驗室里不還有好幾個延畢的學生嗎,肖教授有空還是多關心他們,敦促學生按時完成學業。”
“我的學生也就不勞聞教授費心了!”肖卓君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時鏡這才將手中奶茶放在辦公桌上,問聞聲:“發生什么事了?”
聞聲緩了下情緒,輕笑一聲,“我可以暫時休幾天假了。”
時鏡皺起眉頭,這不年不節的放什么假。
作為聞聲和肖卓君嗆聲對象的李書達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韓術與楊婧雪站在他身后,三人比著賽裝鵪鶉。
時鏡將奶茶分給他們仨,三人戰戰兢兢看了聞聲一眼,見他不反對,才接過來。
時鏡拉著聞聲坐在沙發上,捏捏他寬厚溫熱的掌心,“到底怎么啦?”
聞聲嘆了口氣,楊婧雪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有人舉報聞導和學生存在不正當關系,校里要聞導停職接受調查。”
李書達和韓術一臉要死的表情,楊婧雪猛嘬一口奶茶,“我看肯定就是隔壁姓肖的干的,就他整天和聞導別苗頭!”
時鏡一時怔住,半晌,指尖指指楊婧雪又指指自己,“和學生存在不正當關系,誰啊,我嗎?還是她?”
聞聲輕柔地捏住時鏡的指尖,不等說話,楊婧雪已經幫他做了回答:“那當然是你啊,總不可能是我吧!”
李書達和韓術兩人頭搖得像電風扇,“也不是我!”
時鏡焦急地望著聞聲,“到底怎么回事!”
聞聲卻已經像沒事人一樣,安慰起時鏡,“沒事兒,派系斗爭而已,開學院里有人事調動的時候,我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拿時鏡開刀,他原本以為會往他學術成果上找茬。
時鏡還是一臉擔憂,“都已經停職了哪里像沒事了,我去找他們說清楚,我又不是學生,這哪里算不正當關系。”
聞聲按住他,“不用,你是不是學生他們難道查不出來嗎,馬上要評職稱了,借機卡掉我的資格而已。”
時鏡半信半疑,心里依然放心不下,聞聲卻一派淡然,帶著他們去吃飯,“走吧別耽誤吃飯。”
上菜后,除了他自己,剩下四個人沒一個能咽下去的。
聞聲輕笑一聲,“這事我能應對,你們再操心也沒用,趕緊吃飯,尤其是你李書達,趁著這幾天不能進實驗室,回去改改你的畢業論文,再把垃圾發到我郵箱里,就把我的名字從指導老師那一欄刪掉。”
吃完飯兩人回了一趟家,聞聲說自己下午有事,兩點時換衣服出去了。
時鏡一個人在家里越坐越焦躁,干脆也換衣服出門。
學海樓教務處,張主任正在泡茶,看到時鏡敲門進來,還感覺稀奇,“哎呦時鏡啊,怎么有空回學校來?”
時鏡從口袋里掏出盒煙放在張主任辦公桌上,“張主任,今天來找您也是有事想問問,哪個我的學籍已經消了吧,咱們學校的學籍系統里已經沒我了吧?”
張主任點頭,“對啊,早消了,你檔案都提走了,哪里還有學籍信息。”
時鏡松了一氣站起來,清澈明亮的眼神靜靜注視著張主任,“主任,麻煩你幫我開一張證明,證明我已經不是c大的學生了。”
張主任沒有一口答應,他怎么也想不出來什么場合能用到這個證明,“你要這個做什么?”
時鏡沉聲道:“有人舉報學校的老師和我有不正當師生關系,有了這個證明,我才能幫他澄清。”
張主任找白紙的動作一頓,時鏡這么一說,他就知道是誰了,聞聲被舉報到底怎么回事,除了今天去給聞聲下通知的那位領導,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雖然聞聲是無辜的,而且也和他沒仇,仔細說起來,去年聞聲愿意接手材料學概論這門課,他還得感謝聞聲。
但是他作為c大本土派的一員,對聞聲吃癟這種事是樂見其成的,辦公室斗爭嘛,對敵人的削弱就是對自身的加強。
頃刻間張主任心里閃過八百個念頭,臉上卻絲毫沒有帶出來,而是開始和時鏡繞彎子,他面色一沉輕咳一聲,“時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時鏡以為開個證明是很輕松的事,沒想到張主任居然這么說,頓感疑惑,“我怎么了?我的退學幾年了,怎么算都怪不到我頭上吧。”
張主任擰開自己的保溫杯,慢條斯理吹吹喝了一口,搖搖頭,“你自己想想,雖然你不是學生了,但c大校園里學生多的是啊,遠的不說,聞教授實驗室里就帶著三個學生呢,再加上他還帶了幾門課,這些都是學生啊。”
時鏡聽到張主任似是而非往聞聲身上潑臟水的話,一股氣瞬間涌上心頭,“聞聲不是那種人!他和學生有沒有來往我還能不清楚嗎?”
張主任依然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認識的聞聲,未必是真正的聞聲,校領導的決策難道還會有問題嗎,再說了,現在只是停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