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抬手揉了下臉,轉(zhuǎn)身向公園出口走去,“我父母早年離婚了,剛才我媽打電話,說有我爸的情況,我得過去一趟。”看看時天駿多年不見,要鬧什么妖。
聞聲陪他走出公園,在停車場告別,“下次見。”
時鏡揮揮手,“聞教授再見!”
時鏡開車到樓下,沒有猶豫直接上樓,推開門丁蓉正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出乎意料的,丁蓉并沒有直接發(fā)難,她剛才為了丁鑫打電話時語氣歇斯底里,這會兒看上去卻是容光煥發(fā),整個人越發(fā)年輕。
她面前堆著許多東西,一些購物袋掉落在地攤上,凌亂的桌面被同一個牌子的保健品占據(jù)大半,時鏡掃了幾眼,皺眉去衛(wèi)生間。
輸入剛才看到的牌子,葉酸……懷孕吃的!
他洗好手,走到丁蓉面前,“你和時天駿……”
話沒說完,被丁蓉瞪眼打斷,“什么時天駿,那是你爸!”
時鏡冷笑一聲不置可否,“你們怎么回事?”
丁蓉得意得厲害,從容伸手將發(fā)絲撈到耳后,“哈哈他那個小三和私生子在繞城高速上連環(huán)車禍死了,當時你爸也在車上,還好他命大,就受點皮肉傷。我去醫(yī)院照顧幾天,他就痊愈出院了,我倆今天去民政局領的證,明天搬家公司來幫我搬家,你以后就又是名正言順的時家大少爺。”
一萬句話梗在喉頭,時鏡都不知從哪問起,他對時天駿的私生子還有印象,一個嘴很甜很會討人喜歡的小男孩,死了?
丁蓉……對了丁蓉和時天駿復婚了。
她怎么輕飄飄就復婚了?
那他們當時被時天駿當著小三的面趕出家門,凈身出戶的難堪算什么?那丁蓉被人一激刷爆信用卡又借錢消費,要他退學掙錢補窟窿又算什么!
到現(xiàn)在離婚不過三年時間,丁蓉和他復婚了?
“我不同意!”
丁蓉正看著手上的10克拉的鉆戒,聞言毫不在意,“我又不是來要你同意的,我就是通知你一聲。管你同意不同意呢,反正我們證都領了。”
時鏡盯著她,忽然看出點端倪,“你懷孕了,幾個月了?”
“三個月”丁蓉下意識回話,說完又愣住,“哎呀孩子還小呢,被人知道了不好。”
時鏡像被雷劈過,從頭到腳都是麻的,半晌他才找回聲音,“時天駿知道嗎?”
丁蓉拿著遙控器換臺,“他的孩子他能不知道嗎,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她沉浸在甜蜜的喜悅中,“你把公司收拾收拾,交給鑫鑫和周誠,以后你就去你爸公司上班,等著接你爸的班,以后咱們家就是兩個時總。”
“不可能!我一時忍不住捅他兩刀還得坐牢。”看見時天駿的公司他就犯惡心,以前他放假的時候丁蓉就會把他送到時天駿公司,美其名曰叫他討他爸歡心。
時天駿以為他年紀小不懂事,他在里面寫作業(yè),時天駿就在外頭和秘書亂搞,堪稱聲情并茂。
叫他去時天駿公司上班坐那個目睹時天駿偷情的辦公室,他得把膽汁吐出來。
丁蓉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不想上班了就去相親!我上回給你說的那姑娘,剛好家里生意和你爸有來往,你和她結(jié)婚正好!”
時鏡心神一動,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那不行,我已經(jīng)有對象了。”
“誰啊?”
時鏡:“一個學校老師,雖然工資低了點一個月只有兩千七,但是勝在穩(wěn)定。”
丁蓉大叫,“你瘋了嗎找個窮教書的!一個月兩千七,都不夠吃一頓飯!”
“教書的怎么了,人家可是有編制的,正兒八經(jīng)的體制內(nèi)!你想要還沒有呢!”
時鏡這話說得心虛,聞聲正經(jīng)工資可能不高,但是人家有項目經(jīng)費,給企業(yè)提供技術(shù)支持也是一大筆費用,不過大學教授沒有編制。
最重要的是——聞聲還不是他對象。
“那你爸的公司怎么辦,你能甘心交給外人?”
時鏡哼笑一聲,“你這不是又懷孕了嗎,生個小的正好給時天駿接班。”
丁蓉赤腳站在地上,“我不同意!”
“管你同意不同意呢。”時鏡用同樣的語氣回她,“祝你和時天駿二婚快樂,以后他是你第一監(jiān)護人,沒事兒別來找我。”
眼淚唰得落下,丁蓉帶著哭腔喊道:“我是你媽!你就這么對我的!”
“有事就說事,沒事兒我走了。”時鏡對上她的眼淚一點都不心疼,只覺得厭煩,以前他還小,能被丁蓉唬住,后來發(fā)現(xiàn),眼淚不過是丁蓉的武器,想用就可以有。
果然,見他不吃這套,丁蓉眼淚立即消失得干干凈凈,她一把抓起身旁的袋子沖時鏡扔來,“白眼狼!我就不應該生下你!”
時鏡側(cè)身躲開,袋子里的東西散落一地,他低頭一看,全是嬰兒用品,所有東西都是藍色。
他頓了下,一般人給女孩兒買東西都傾向買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