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現在這么喜歡的降露。
閻復禮還記得那一地混著紅酒的血,閉上眼,這會兒是真的心疼的說不出話。
怪不得。
怪不得降露要跟他分手。
他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
他想起范河故意讓降露遇見歐志明那天,降露情緒崩潰,在心里反復地說他不記得了,不愿意見他。
原來是這樣。
他并沒有在那場黑暗的記憶中,充當降露救贖的存在。
他的遺忘,讓降露同樣痛苦。
降露死死按著閻復禮的手,等他不再有動作了,遲疑地放開,生怕閻復禮又一言不合地脫褲子。
正當他一點點收回自己的手時,閻復禮彎腰重重地抱住了他,快把他揉進懷里的力道。
降露輕哼了聲,下意識就要推閻復禮。
下一秒,閻復禮的話讓他的動作停住。
“那個時候,疼嗎?”
“對不起,我把你忘了,我也不想去解釋為什么忘了你,好像在給自己脫罪,但如果你知道原因的話,會不會不再那么難過?”
“我那天喝大了,斷片了,醒來后什么都忘了。”
“對不起降露,讓你一個人記了這么久。”
降露揪住了閻復禮的衣服,將自己躲藏起來般,深深地埋進閻復禮懷里。傷心,羞惱,委屈,種種情緒一擁而上,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為什么要現在想起來?我一點也不開心……】
【太慢了。】
閻復禮安撫地拍著降露的脊背,“如果知道是你,我那天就不喝那么多了,我很后悔,降露,如果那時候認出了你,我們也許早幾年就在一起了。”
還用得著現在才剛交往一天就分手嗎?
降露哽咽著說:“誰要跟你在一起?”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
閻復禮滿是憐惜地親吻降露的眼睛,“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見你的第一面,我就想,這個小男生長得真漂亮,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降露睜開一只濕潤的眼睛,難過中又忍不住羞赧,“你說謊,你那時候明明叫我小瘸子。”
閻復禮順著眼淚親他血跡斑斑的唇,“小瘸子多可愛啊,你跟我撒撒嬌,我就抱你上樓梯。”
降露被哄得眼睫顫了顫,但還是嘴硬,“我不會撒嬌。”
閻復禮退開些,輕笑,“你這樣就很好,已經很拿捏我了,你要是再會撒嬌,我就讓你玩成狗了。”
降露有些想笑,不看閻復禮,“我怎么把你玩成狗了?”
閻復禮勾了勾唇,在降露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晦澀不明,心疼地看著降露的額角,他記得就是那里,流了很多的血,把降露的半張臉都染紅了。
“這還沒有?交往第一天就跟我說分手,你還說我渣男,我們講講理,到底誰渣?”
降露:“……”
降露忽然有點心虛和無措,怎么聽起來,好像確實是他做得不對?
早上才確定關系,晚上他就要分手。而閻復禮什么都不知道。
閻復禮把降露拽到自己懷里,撩起他額角的頭發,“道歉就不用了,是我忘了你,我活該,不過以后能別說分手嗎?”
“我第一次談戀愛,談了一天就被甩了,寶貝兒,說出去我很沒面子的。”
降露耳朵有點紅,靠在閻復禮肩上,“我沒有……”
也不知道是否認甩了閻復禮,還是否認什么。
【第一次談戀愛……真的假的啊?】
【也是,上床跟談戀愛又不一定畫等號,可是他說他是處啊……到底誰在說謊?】
閻復禮聽到心音,皺緊眉,“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為什么覺得我私生活混亂?”
降露啊了聲,閻復禮怎么又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他猶豫了下道:“以前有人跟我說的,他說了很多你們在一起的細節。”
【還想給我看照片,我拒絕了,我不想看閻復禮跟別人的親密照。】
閻復禮:“誰?”
降露說了個名字,閻復禮聽都沒聽過,估計是哪個十八線小藝人。
閻復禮低聲罵了個臟話,抬起降露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下,“假的,正主辟謠,假的,跟你在一起之前,我都單身。你信我還是信他?”
降露本能地又想躲避閻復禮的視線,但緊接著想起他要是不信閻復禮,說不定他又要脫褲子,降露連忙點頭,“信你。”
閻復禮摟緊了降露纖瘦柔韌的腰身,“算你回答的快。”
降露低著頭,壓都壓不住上揚的唇角,全身放松地任由閻復禮抱著。
讓他傷心了很多年的事情,原來是假的,是那個人說謊。閻復禮沒跟他談過,也沒跟別人談過。
閻復禮很潔身自好。
就像閻復禮說的,是不是處其實都不重要,也無法改變,但愛一個人,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