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尷尬了。
樊瑾心中涼了一半,他收了笑容:“怎么?你也懷疑?”
“如果沒有懷疑,我就不會去查樊振強的前妻了。”
池瑜調查樊振強的前妻,過程并不順利,一來是如今的樊振強是成功人士,過往的黑料都被捂得嚴嚴實實。
但資本的力量強大也就強大在這里,只要是不惜任何代價鐵了心想去深挖,世界上還沒有不透風的墻。
樊振強的前妻孔束蘭同樊振強自高中以來就是同班同學的關系,兩人一起受過罪吃過苦,樊振強創(chuàng)業(yè)那會兒,一直都是孔束蘭貼補的家用。
兩人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夫妻。
然而,孔束蘭懷孕以后,身體虛弱,為了保胎大部分時候都是臥床,也是在孔束蘭懷孕的這個時間段,樊振強認識了林柏苗。
“渣男在妻子孕中出軌,并不是什么新聞了。”池瑜平淡的說。
樊瑾冷哼一聲:“這么看來,這個樊振強和林柏苗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應該讓樊振強瞧瞧林柏苗和李樂在一起時候的饑渴勁兒!后來呢?”
樊瑾催促著池瑜繼續(xù)講。
后來。
孔束蘭死于難產,孩子生下來不久也死了,但這個事情被捂得嚴嚴實實,孔束蘭與嬰兒的尸體也在死亡當日就被火化。
“據(jù)說,孔束蘭產下了一名男嬰,歲數(shù)推斷下來,跟你我應該差不多同年。”
樊瑾沉默的聽著。
池瑜看著樊瑾的臉色,繼續(xù)說道:“不過,有件事我比較在意。”
樊瑾抬眼,嚴肅的問:“什么事?”
池瑜在意的事,是孔束蘭生產的醫(yī)院。
那家醫(yī)院是林柏苗的家族醫(yī)院,醫(yī)院的院長正是林柏苗的父親。
“什么?是林柏苗家的?這就……細思極恐啊!”
樁樁件件的事情加起來,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但是,后面的調查就很不順利了。”
“哦?怎么個不順利法?這種因為難產而死的,肯定是有檔案的吧?還有當時醫(yī)院婦產科醫(yī)護人員,是不是都可以找到?”
“都找不到了。”
樊瑾一臉不可置信。
史勤奮在這時停了車,打斷道:“老大,樊兄弟,玉鼎娛樂到了。”
謝過了史勤奮,樊瑾推著池瑜往宿舍走,他邊走邊壓低了聲音問:“找不到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當時為孔束蘭接生的醫(yī)護人員,沒過多久就辭職了,現(xiàn)在已知的已經有三位去世了,還有一位失聯(lián)。”
樊瑾握緊了輪椅的推手。
這做的太明顯了。
一開始他還只是胡亂推斷,但現(xiàn)在這么多相關人員如此湊巧的相繼出事,很難說這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想什么呢?”進屋以后,池瑜控制著輪椅轉了個身,看著樊瑾問。
樊瑾點著自己的額頭:“有點疲憊。”
池瑜拍了拍他的腿:“這些都是我慢慢順藤摸瓜查出來的,那位失聯(lián)的護士,我也在持續(xù)的尋找著,這不是著急的事,但紙包不住火,你的身世早晚能查出來。”
“無所謂了,池瑜,別浪費人力財力了,我已經死了,死了兩年了,當初的那具身體早就火化燒成了灰,如今證明了又能怎么樣呢?大眾都已經把我忘了,算了吧。”
“不行!”
池瑜的情緒忽然激動:“怎么能算了呢?樊瑾,你不憋屈么?不覺得窩囊么?你被人謀殺了!他們害了你,抹黑你,還試圖掩蓋你的身世,有可能,他們害的人還不止你一個!”
樊瑾不知道為什么池瑜會突然這么強勢,他不耐煩的說:
“我憋屈,我窩囊,那我能怎么辦呢?用樊小逸的身份能做什么?
沒有證據(jù),說了誰信啊?而且,就算要繼續(xù)追查,也是我要做的事情。
你為了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你為了我還遭遇了危險,所以從現(xiàn)在起,停手吧池瑜,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你看著辦?你怎么看著辦?你要面對整個樊氏集團,苗柏藥業(yè),甚至是林苗柏身后的整個林家醫(yī)療產業(yè)!”
“呃……池哥、逸哥,你們怎么了?”
尹鹿從臥室里打開門,池瑜和樊瑾才想起來,這間宿舍里還有一個人,兩人各自生著悶氣,不再言語。
尹鹿被兩人爭吵的聲音吵醒,本還睡眼惺忪,但看到兩人的狀態(tài),立刻清醒了。
他趕緊過去拉住了樊瑾,對池瑜說道:“池哥,樊小逸年紀還小,他沒什么經驗不會說話,你別生他氣,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有錯我會說他的。”
“什么?大人不記小人過?我……”
尹鹿一下捂住了樊瑾的嘴:“池哥,你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帶他走。”
尹鹿拉著樊瑾出了門,說是讓他冷靜冷靜。
樊瑾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他這次跟池瑜吵,主要是心疼池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