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佑忽然朝他靠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問:“所以……你能告訴我,那邊那個世界什么樣嗎?人死了之后又是什么感覺?”
“呃……?”
萬萬沒想到,池佑問的竟然是這個。
但是她問的這個問題,剛好給了樊瑾一些提示。
“池佑姐,你和池瑜怎么知道是我的呢?而且你們不害怕嗎?畢竟按照常理來說,誰遇到這種事,都應該害怕才對。”
“怕什么啊,你是池瑜求天求地求回來的,要不是知道你會回來,他哪能那么順利的把酒戒了,恢復了生氣兒啊。別廢話了,你快給我講講,你是怎么回來的?”
說實話,自從樊瑾重生回來,他在冥界的記憶就有些模煳了。
“其他的我都忘記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我在選孟婆湯的時候,中了再來一命的大獎,所以就回來了。”
“我去!這么牛掰,那你是怎么中的獎啊,閉著眼睛煳逼懵?”
“不是,我當時確實是感覺自己被瓶瓶罐罐的孟婆湯包圍了,但有一瓶好像是冒著紅光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就選了,沒想到就中獎了。”
“紅光?紅光!?”池佑站了起來,她捂住了嘴巴:“天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池佑姐,我都實話實說了,您能不能也告訴我啊,你和池瑜怎么都那么相信是我回來了呢?”
池佑收斂了情緒,她再次坐了下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隨后淡定的說道:
“哦,這個問題啊,你還是等池瑜親自告訴你吧,我也不確定他這輩子會不會告訴你,反正回來了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了,其他的別多想。”
“這……”
怎么感覺自己被耍了呢?
池佑低下頭,醞釀了一下情緒,再抬頭,她的眼中已經滿是淚水:“樊瑾,實話告訴你吧,我問你這些,其實是因為池瑜他……他……”
樊瑾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了?”
“他活不久了……”池佑說完,大顆大顆的淚水從臉頰上滑下。
“什么?他究竟怎么了?怎么受的傷?除了腿還傷哪了?”
“他……他……嗚嗚嗚……”
樊瑾被池佑哭的慌了神,他站起身來,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池佑哽咽著說:“我就想問問你究竟喜不喜歡我這個弟弟,給個痛快話。
你們在大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其實喜歡你,在意你,但是他是個遲鈍的木頭,到后來,弄了個真——追妻火葬場!眼看著你火化的啊!
你出事以后他就開始尋死覓活的,但是他活該!”
樊瑾努力跟著池佑的節奏。
池佑抽了張紙巾擤鼻涕,繼續哭:“現在他命不久矣,我就想聽聽你對他究竟是什么感覺……”
“姐!”
池瑜帶著怒氣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還在哭著的池佑渾身一僵,頓時忘記了哭泣,但是一滴淚還是滑了下來,真真的我見猶憐。
樊瑾看著池瑜帶著怒容,拄著拐杖在史勤奮的攙扶下趕了過來,又看了看心虛的不敢抬頭的池佑,瞬間懂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對著池佑說道:“池佑姐,論演戲你是專業的吧?”
池佑淡定的用指尖彈掉了臉上的淚水,瞪了一眼池瑜:“來的還真快,行吧,樊瑾,你送池瑜回病房,史勤奮,你跟我走。”
池佑說著走到了史勤奮的身邊,扯著他西服的袖子,將人拽走了。
失去了史勤奮的倚靠,池瑜瞬間站立不穩,樊瑾跨步上前,扶住了他。
回病房以后,兩人誰也沒說話,池瑜生氣且無奈,樊瑾看了看池瑜,除了腦袋上纏著紗布,腿上打著石膏,其他地方看不出什么問題,感覺他的精神狀況也還可以。
“那個……”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
樊瑾抬了抬眉毛,伸手示意池瑜先說。
“我姐這人不著調,她跟你說的話你別在意,我除了腦震蕩和右腳撕脫性骨折以外,其他地方都沒事,死不了。”
“哦。”
樊瑾還沒緩過勁。
他被池佑聲淚俱下的忽悠說池瑜活不久了,現在還心有余悸。
池瑜看出他不在狀態,再次道歉。
“沒事,姐姐是關心則亂,我懂,她也是心疼你。”
池瑜感激的笑了笑,繼續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樊瑾在跟池瑜扯皮的時候逐漸緩了過來,他看著池瑜沒什么血色的臉,實話實說:
“怕你出事,你在電話里虛成什么樣了都,給你打電話不接,你那信息,是勤奮哥替你回的吧?”
池瑜靠在病床上,將腿抬了起來:“這你都知道?”
樊瑾伸手幫著他把腿放到了架子上:“這么多年同學了,你我還不了解?”
樊瑾剛放好了池瑜的腿,忽然被他拉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