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瑾拗不過池瑜,而且這妙手回春醫館確實位置偏僻,他也就沒再推脫。
同池瑜和肖霽點頭示意,樊瑾離開病房。
肖霽熘到了門口,確認樊瑾走了,他關上了病房門,重新為池瑜插了針頭,欲言又止。
池瑜瞟他一眼,聲音低沉的問道:“想說什么就說?!?
此時的他氣場完全變了,不再是剛剛那副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
“你為什么讓我騙他說你思維混亂?你這只賊貓憋著什么壞呢?有什么不單純的目的?”
“知道不單純了,還問什么。”池瑜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顯然心情是極好的。
肖霽“哈”了一聲:“沒錯,你那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你什么意思啊到底,神神秘秘的。”
池瑜閉目養神,不再理會肖霽的聒噪。
他利用肖霽幫他確認了一件事。
樊小逸,就是樊瑾。
池瑜摩挲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系著的紅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這么多年的同學、舍友,池瑜一直沒弄明白自己對樊瑾那種特別到讓他失控以及莫名急躁的情緒究竟是什么。
直到樊瑾死了,他才明白。
原來自己那么別扭的感覺,竟然是因為喜歡和愛慕。
但是一切都晚了。
他后悔、自責,但也無濟于事。
玉鼎娛樂的那間會議室,是他與樊瑾兩個人的秘密空間。
這件事情,甚至連樊瑾都不知情。
樊瑾曾經是大師班的導師,池瑜來玉鼎娛樂的時候,兩人經常會有工作上的碰撞。
而碰撞的地點,就是那間會議室。
久而久之,只要池瑜到玉鼎娛樂,兩人便會約在這間會議室,聊聊工作開展的進度發展的方向,喝喝咖啡,互相挖苦,打打嘴仗。
這間會議室的密碼,除了池瑜和樊瑾以外,只有玉鼎娛樂的行政總監知道。
上次樊瑾隨便扯了個拙劣的理由,稱會議室有保潔阿姨在打掃,門本來就是開著的。
他不知道,自從他去世以后,池瑜便特別吩咐,只有行政總監才有權利每周進來打掃一次,其他人員一律不得入內。
就連玉鼎娛樂的總裁秦魅都不行。
那個時候池瑜就開始懷疑樊小逸的身份,所以剛剛池瑜趁著自己發病,利用肖霽對樊瑾扯了個謊,果然就把真相詐了出來。
不管怎么說,他心心念念期盼的人,真的回來了!
“肖霽?!?
“啊?!焙鋈槐怀罔そ辛巳?,肖霽緊張了。
“這次好了,我們去喝一杯吧。”
肖霽瞪大了眼睛指著吊瓶:“大哥你確定??就在剛剛你才犯病好嗎?”
“我好了?!背罔て届o的看著肖霽,但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心,竟有些發顫。
“我已經沒事了。”池瑜再一次,肯定的對肖霽說道。
肖霽嘆了口氣:“行,就這么說定了。噢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肖霽說著,遞給了池瑜一張化驗單:“這是樊小逸受傷那天我給他做了抽血化驗的結果?!?
池瑜看著這張化驗單,皺起了眉:“這是?”
肖霽推了推眼鏡,難得神情嚴肅的回道:“沒錯,樊小逸的血液中檢測出了一種生物堿。證明他之前曾經中過毒,而這種生物堿是很強的神經毒素和非蛋白類毒素,最快10分鐘最遲4到6小時死亡。”
池瑜攥緊了那張化驗單,他抬頭看向了肖霽,肖霽點頭肯定道:“是的,與樊瑾尸檢中查出來那種毒素一樣【h-t生物堿】?!?
……
樊瑾坐著池瑜的車,心跳逐漸恢復了正常。
【池瑜只是思維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等他酒勁兒過了,今天的事他就忘了。】
【他就是執念過重才會錯把樊小逸當成了我,對,只是精神錯亂而已?!?
樊瑾勸著自己,忽然他發現窗外的景色并不是他熟悉的,于是他開口問道:“勤奮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俊?
“老大吩咐了,帶你回家?!?
“啥?回、回家?回誰家啊?”
“當然是你家,我們知道現在你長期住在瀚府酒店,但是既然林柏苗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回去,不如今晚就送你回家,或許還能找到什么線索也說不定呢?!?
“池總不是還住院呢么?他什么時候吩咐的??”
樊瑾有時候真的搞不懂池瑜和史勤奮之間這種變態的默契究竟是怎么培養出來的。
明明同在一間病房,倆人什么話都沒說,開車期間也沒見史勤奮看手機之類的,怎么就池瑜吩咐他讓他把自己帶回家了?
搞不懂,但也沒辦法反抗。
史勤奮輕車熟路般的將樊瑾帶到了樊家大院。
樊瑾謝過了史勤奮以后,目送他把車開走,獨自站在院門前,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