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做這種保姆才會做的事情了。
以后蘭蓁的衣服都由他自己來洗。
目不斜視地走進臥室后,殷德明先是打開自己的二手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還沒完成的實驗文檔,然后直愣愣地盯著看了二十分鐘。
禮堂和出租屋距離不遠,他步行都走回來了,蘭蓁卻還沒回來。
他們去了哪里,之前又在換衣間中做了什么……
思緒逐漸飄遠,情緒上的波動幅度也有些大,殷德明皺了皺眉,差距到目前的情況不適合編寫實驗文檔,他將手頭的電腦關掉,走出臥室看了眼有些雜亂卻很溫馨的小家。
然后埋頭走進浴室,拿起那盆臟衣服開始揉搓。
拎起少年貼身的衣物時,他從臉頰到耳根與脖子都紅了個透徹,喘氣聲聽著也粗重了些。
既然那個看起來十分輕浮的體育生可以,那他為什么不行……
晾曬好衣服后,他又木著一張臉將出租屋打掃了一番,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
殷德明幾個大跨步坐在電視前的沙發上,裝出一副自己一個人在家里也很愜意的樣子。
蘭蓁確實一眼就被他吸引了,因為男人坐在那里的樣子,有點像一只昂首挺胸端坐著的德牧。
“哥哥,你坐在這里干什么?”他看了眼男人發際線處隱隱約約的汗珠,又看了眼光潔亮麗的屋內,馬上反應過來夸贊道:“哥哥好厲害,這么短的時間就把家里打掃干凈了。”
殷德明語氣淡淡,“嗯,沒什么厲害的。”
他起身將先前買的糖炒栗子拿到蘭蓁面前,自己又坐回沙發上,拿起一旁的電視機遙控器。
“這是給我買的嗎?”蘭蓁起初有些驚喜,不過見殷德明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又有些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他忍了忍,最后還是提醒道:“哥哥,電視機沒開。”
所以說在那里狂按遙控器也是沒用的
殷德明僵硬了一瞬,很快又面不改色地將遙控器丟到一旁。
“你們去了哪里,到現在才回來。”
僵硬地將話說出口,他便有些后悔。
他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個頑固的大家長一樣。
蘭蓁沒想那么多,還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如實答道:“葉欣年說旁邊有個商場,就帶我去逛了一會兒,我還為你買了禮物。”
殷德明瞳孔放大了一瞬,臉上的驚訝完全隱藏不住。
蘭蓁立馬將自己買來的紅朱砂手串拿出來,戴在他的手腕上。
殷德明正想說什么,抬眸間看到蘭蓁手腕上也戴著這樣一根手串,朱砂的顏色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這算是什么,情侶款還是定情信物。
腦海中準備好的話全都卡在嘴邊,殷德明眼簾微垂,小聲問,“那個體育生,他也有嗎?”
“你是說葉欣年嗎?”蘭蓁見到他的視線,將自己的手腕拿到殷德明邊上比對了一下,發現對方的手腕竟然比自己粗了整整兩圈,不過看樣子也很搭配這根朱砂串。
“他也有的,我買了好幾條呢。”他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褲子口袋。
殷德明的臉又黑了。
他甚至依稀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比對完彼此手腕的粗細后,蘭蓁想要將手收回去,被男人一把拉住。
“蘭蓁,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他手腕輕輕用力,剛才為了比粗細沒有坐穩的少年便滑到懷中。
“很重要的人。”渾身嫩生生軟乎乎的漂亮小男生說道。
殷德明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能用這種單純無辜的眼神說出這種話。
難道不知道有了男朋友就不能這樣做,這樣只會讓人將他親得唇縫都合不上,唇珠可憐兮兮地裸露在外面。
或者說,對方就喜歡這樣。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皺著眉淡聲問,“那可以再多要一個男朋友嗎?”
冰涼的指尖不知什么時候從寬闊的t恤下探進去,摸到因為沒吃東西而十分平坦的肚子,蘭蓁渾身一個激靈,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什么叫多要一個男朋友。
話說出口,剩下的便容易多了,殷德明說得泰然自若,“只是多個男朋友,只要你我都不在外面宣傳,那個體育生也不會知道的。”
“我會很聽話,不到處宣傳,只安安靜靜地待在你身邊。”他幽幽地用視線描繪著蘭蓁粉白的小臉。
哪怕有人不欣賞這種類型,也不得不承認少年十分漂亮,五官精致小巧,長得和洋娃娃一樣。
腦袋也不算聰明,被他這么一說,搞不好還真會覺得這是個穩賺不虧的買賣,然后回他一句,“好像也不錯。”
哪怕在競賽中也有條不紊的學霸被自己擅自幻想的畫面搞得面紅耳赤,心臟一陣亂跳。
要是少年真的能夠接受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