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多心,實在是兩個人長相差異過大,簡直像是狼窩里鉆出來個貌美小貓,很難讓人一眼就相信這件事。
哪怕對男人的身份還有所懷疑,他還是不愿承擔得罪未來大舅哥的風險。
一定要盡可能在蘭蓁家人心里留下個好印象。
蘭蓁還暈乎乎地躺在車上,時間長了對腰背不好,他得盡快將人帶走,不能再出別的風波。
陸遙忍著性子從手機照片中找出一張幼年抱著蘭蓁的合照。
照片中的蘭蓁年齡不大,小小一團站在那里,還得依偎著身邊的人,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看上去便很乖很軟。
葉欣年原本插兜站著,見到這張照片后身體不斷前傾,簡直像是要鉆到手機中。
陸遙本人自己也很喜歡這張照片,那時候的弟弟還沒開始叛逆期,走到哪里都要跟著他,兩人很是親昵。
收回手機,他看著葉欣年,更是怎么看不都滿意。
哪怕開著跑車,氣質(zhì)上也很像是街上染著黃毛騎著鬼火的二流子青年,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和這種人站在一起,他就渾身不舒服。
說不好他乖巧的弟弟就是被這種人帶壞的。
葉欣年完全不知道自己這種煙酒分毫不沾,潔身自好的嚴選處男在未來大舅哥眼中是這種形象。
兩人交涉中,原先落在后頭的另一輛車也逐漸靠近,陸遙看到來人的身影,眼神中有些疑惑,但沒有面對葉欣年時的不滿。
葉欣年心中的警鈴立馬響了起來,視線緊緊盯著新來的男人。
江津渡一眼便看到了陸遙,隨后笑著說道:“你來了就好,我還擔心出什么事了。”
陸遙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老爺子委托我看著些叛逆的孩子,就這么簡單。”江津渡重新回到車上,沒一會兒便徑自離去。
混亂的局面稍微清晰了些,陸遙大步流星地走到跑車前面,彎腰將已經(jīng)睡著的蘭蓁抱出來,坐到自己的車上揚長而去。
葉欣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所有沒說出口的話化作一聲長嘆。
·
因為蘭蓁的睡姿還算老實,兩人目前的關(guān)系也實在算不得好,陸遙便先將他平放在后座,頭枕在自己的西裝褲上。
頭剛一接觸到可以枕的東西,蘭蓁下意識便用側(cè)臉輕輕蹭了蹭。
陸遙腿部的肌肉馬上緊繃著,手上剛打開的文件差點被甩飛出去。
或許是經(jīng)常鍛煉的緣故,肌肉結(jié)實有力,枕著硬邦邦的,蘭蓁沒一會兒便皺著眉醒過來。
他左右來回看看,發(fā)現(xiàn)沒見到葉欣年后不怎么開心地說:“他是帶著我的烤雞離開了嗎?”
沒有哭也沒有鬧,說話除了軟了些,還有點跳脫外,看著也算正常,陸遙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喝醉了。
“我想吃烤雞。”之前葉欣年一直在哄著他,現(xiàn)在見沒人搭理自己,蘭蓁馬上便委屈地紅了眼眶,“你們都是壞人,大騙子。”
纖長的睫毛因為水汽粘在一起,一縷一縷的樣子看著更加濃密,此時正忍不住地顫動著。
臉頰蘊起一片粉色,帶著水霧的眼睛像是浸過水的寶石。
陸遙現(xiàn)在腦子很亂。
在他印象中的弟弟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現(xiàn)在這樣,好像過于惹人憐愛了……
像是天生就該當別人的老婆,被呵護在掌心中,不受一點委屈。
從前陸家便是這么對他的,這次以叛逆為由的離家出走,可以說是蘭蓁第一次在外面過苦日子。
難不成真的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什么是最好的,他的弟弟用不了多久就會用這種姿態(tài),回家服軟。
“你現(xiàn)在需要醒酒,沒有烤雞。”陸遙決定要讓蘭蓁體驗到外面世界的殘酷,硬著心拒絕他的要求。
他甚至沒有將蘭蓁帶回陸家主宅,而是去了那個只是勉強能住人的出租屋。
在見到房子里還有個男生,路遙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你是?”殷德明臉上掛著疑惑的表情。
陸遙認為自己今天一天說這句話的頻率,比之前一年都要高。
“我是蘭蓁的哥哥。”
“證據(jù)呢?”殷德明問道。
陸遙:“……”
他真懷疑見到的兩個狗男人是串通好來騙他單純的弟弟。
見到證據(jù)后,殷德明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主動去樓下買蜂蜜水為蘭蓁解酒。
陸遙剛把蘭蓁扶到床上,想端一盆水來為他洗漱,就見蘭蓁主動湊到他身邊,和他貼了貼臉頰。
“哥哥。”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在撒嬌,“真的想吃烤雞。”
他從來沒有聽蘭蓁這樣叫他哥哥。
名為理智的弦在腦海中斷開,陸遙決定立馬找人去買烤雞,不僅要買,還要將各個門店的都買一份。
“好喜歡哥哥。”
“哥哥,天上有好多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