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種人還真是一輩子福澤無量啊。”
“嗯?”
“能裝一輩子,假的也成了真的。”
“反正這是專家說的。”
“搬磚的磚家吧。”狄浮仔細(xì)聽著車外的聲音。
這次綁架他倒是不慌,就是在車停的時候,他聽到車外傳來人聲的時候,才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不說話了?”季譚無聊的掰著自己手指頭,“外面的人你認(rèn)識?”
狄浮臉色有些白。
是身體潛意識的結(jié)果。
“這聲音好像有點兒耳熟。”季譚說。
“嗯,好像是我爸。”狄浮說,“所以這不算綁架是吧。”
“你說呢?”季譚輕笑出聲,“說不定人家還能駁個好名聲,標(biāo)題我都想好了,就叫因夫妻離婚,親生兒子被前妻帶走,且不讓其與親生父親見面,現(xiàn)社會好心人士,助力父子團(tuán)員,這個夠不夠吸引人眼球。”
“你適合做自媒體。”狄浮按著眉心,“你以后做這個行業(yè),自帶話題。”
“我也覺得,畢竟現(xiàn)在向我這種天才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你爸來找你有什么事兒。”
“你覺得有什么事兒?”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兒。”季譚說著打了一個冷顫。
上次狄浮生父和季譚打照面還是好幾年前,那時候狄浮才被帶到城里,說話做事都畏畏縮縮的。
某個周末的時候,他們四人在外面餐廳吃飯,吃到中間的時候餐廳服務(wù)員突然敲門進(jìn)來,說有一個男人說是認(rèn)識他們,因為姓名和手機號都報的是對的,所以服務(wù)員就把人帶了進(jìn)來。
男人帶著大金鏈子,大金表,牙齒被熏得很黃,穿的也是不倫不類,腋下還夾著一個公文包。
就這么一個看似像不缺錢的人,但是開口就是,“這個月的錢你還沒有轉(zhuǎn)我。”
當(dāng)時狄浮呆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爸,呆呆的看著他媽,再呆呆的等著他爸在這里大鬧一場后,餐廳的人報了警將人一起帶走。
“嘖,我就不該湊熱鬧。”
“嗯,你確實不該湊熱鬧,我都說了讓你別跟著了。”
“你這人怎么不識好人心呢。”
“可是你也沒幫上忙不是嗎,反倒是現(xiàn)在你也來了這邊。”狄浮后面兩個字,在心里默默加了上去。
——
累贅。
“懶得理你。”
“走了。”
車廂的門被保鏢打開。
下車后已經(jīng)看不到韓余的身影了,狄浮四下看著,被保鏢推了一把,“找什么呢?”
“韓余呢?那龜孫子跑哪去了。”季譚囔囔著。
“我們少爺在哪兒就不勞你們操心了。”保鏢笑的不懷好意,“走吧,你爸在家里等你很長時間了。”
“你們也不希望我在這里出事兒的是吧。”狄浮對上保鏢的視線,絲毫不退讓。
“這我可就不確定了。”
狄浮聳聳肩,“走唄。”
他指著保鏢走的反反向的位置,“我爸住那邊吧,你走錯了。”
只要回到村子,那么村里的人都會看到他,當(dāng)初他跟狄如蓉走的時候在村子的反響很大,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他爸是個什么樣的人,現(xiàn)在他突然回來,雖然不確定村里的人沒有被收買。
但是那么一兩個跟袁念薇關(guān)系好的會跟她說的。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正是開門做生意的時間,所以在村子的年輕人不多。
狄浮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韓余已經(jīng)跟他爸聊的很開心了。
“叔叔,我就說會帶狄浮來看你的。”韓余笑的很偽善。
狄浮生父,狄平安。
在那個年代,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有六個姐姐,在六個姐姐都在身邊的時候他活的很滋潤,但是這些年姐姐們對他的幫扶逐漸變少,他的生活變得越來越難。
他的名字,包含了父母輩對他的祝福,只是他現(xiàn)在過的似乎一點兒也不安定。
大門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噴著老賴的字樣。
屋里的椅子是他跟狄如蓉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的幾個姐姐和姐夫添置的。
桌子上擺著的碗和盤子也是缺了各種各樣的開口和裂痕
家里墻上也是隨處可見的掉了層皮的墻皮。
“狄浮,進(jìn)來坐,這是你同學(xué)吧,是好人啊,你怎么跟你同學(xué)這么生分。”狄平安吃著韓余帶來的下酒菜,目光落在季譚身上,“喲,你不是跟你爸一樣,看不起我這種農(nóng)村人嗎,怎么?來看我這遭人嫌的老頭子?”
“叔叔,我想您說錯了,我和我爸沒有看不起農(nóng)村人,我們看不起你這種蛀蟲,吃了爸媽的,啃姐姐的,完了還要后輩養(yǎng)你。”
季譚是懂什么叫做殺人誅心的,說的話句句讓狄平安心里發(fā)塞。
“滾!”狄平安順起桌上的缺了口的盤子就扔了過去,“老子這里不歡迎你,你以后離我兒子遠(yuǎn)點兒,我們父子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