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洛納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周身彌漫起森冷的氣息,“呵,竟敢耍我。”
他抬步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驅動纏繞在阿也身上的傀儡絲線。
阿也壓根就沒有離開山頂,此刻他正躲藏在一棵巨大古樹的樹洞里。
他的胸膛劇烈地喘息著,額頭布滿汗水。
朝陽從云層中探出了頭,透過茂盛的樹枝,斑駁的光線灑落在樹洞內,映亮了他蒼白的面頰。
他虛弱地趴在地上,一雙銀色的瞳仁漸漸消失,只留一片眼白,遠看去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尸體。
突然,一縷清風吹了進來,樹枝搖晃了下,一片樹葉飄飄蕩蕩地掉落在阿也身上,阿也垂下眼瞼,眼珠子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地面。
良久,他的身軀漸漸消失,化作一只奶白色的小奶貓。
不遠處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只紅色的蝴蝶,它振翅飛來,圍繞著樹干盤旋。
下一秒,阿羅洛納的身影浮現(xiàn),他邁步走到樹洞口,居高臨下地看著窩在樹洞里昏睡過去的小奶貓,眼底閃過一抹暗沉的光芒。
他伸出手,試圖殺死他,然而能量剛剛釋放,他的掌心就被灼傷了。
阿羅洛納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臉上掠過震驚之色,他急忙將手收回來,低頭查看,只見他原本白皙的掌心被灼燒出了一個血窟窿,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阿羅洛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該死的!”
“怎么又是神族的神牌!”
“嘖,看來只能把你帶回去再想解決方法了。”
他陰沉著臉,伸出包扎成球的手,拎起奶貓毛茸茸的身體,“小乖乖,既然暫時解除不了,那你只能做我阿羅洛納的寵物了!”
他將奶貓抱在臂彎里,一邊走著,一邊哼著歡快的小曲兒。
完全不知道遠在亡靈族的老父親突然從棺材板里蹦了起來,他捂著胸口,心臟狂亂地跳動著,一臉悲愴。
“誰動了我的傀儡大軍!!!”
“嗯?不對……”
“我靠!陛下!”
……
新一輪的晨曦灑遍大地。
數(shù)架星艦平地而起,懸浮于空中,緩慢地駛入星際軌道。
在最前端的那艘戰(zhàn)艦里,北肆穿著淺灰色休閑襯衫坐在寬敞舒適的椅子上,他一手拿書,一手支撐在額頭上,修長勻稱的左腿搭在茶幾上,姿態(tài)閑散愜意。
他的側顏完美無缺,皮膚極為細膩光滑,沒有半點瑕疵,此刻他正垂眼專注閱讀書本上所寫的知識,薄唇輕抿,似乎是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了,他才抬頭朝來人瞥了一眼,眼眸微閃。
是李煙。
她今日換上了一襲純黑露肩連衣裙,整個人顯得優(yōu)雅端莊。
“北肆……”她站在桌邊,定定地凝視著眼前俊秀挺拔的青年。
北肆合上書本,隨意地倚靠在沙發(fā)背上,淡漠的目光掃過來,語氣疏離,“找我有事?”
李煙一反常態(tài),面上帶著笑容,柔聲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還試圖越過茶幾走到北肆的面前。
只可惜,北肆的目光依舊淡漠冰冷,并沒有給予她任何反饋。
見他仍是那副冷酷的態(tài)度,李煙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惱怒和陰暗,再次抬頭時又恢復成溫婉賢淑的模樣。
“北導師,我們成為同事這幾年以來,一直沒有時間好好地坐下來和你談談,我這人強勢慣了,我也知道我自己有時候說話會很難聽,但我太在意我的學員了,我很珍惜在帝都學員的這份工作,但經過這件事情,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以后……以后……”
說罷,她像是忍受著巨大痛苦般,緊緊攥著拳,“以后我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帝都學院了……我想在離開前請求你的原諒,希望我離開后,您能善待我的學員們……”
說完,她抬頭,期盼地看著他。
北肆沉默不語,只是用那雙漆黑漂亮的眸子靜靜地打量著她。
他的視線銳利逼人,仿佛能洞悉人心。
李煙的神色僵硬,眼底涌上一絲羞憤與惱怒,但她很快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片刻,北肆移開目光,語氣淡淡:“李導師這話說的,是怕我虐待你的學生?李導師,這倒不至于,我可不會像您這般。”
聞言,李煙的瞳孔驟縮,指甲掐進掌心,疼痛令她保持冷靜。
她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水,然后把茶杯輕放在桌面上。
“對不起……”李煙嘆息一聲,“是我小人之心了……希望你別怪罪……”
北肆沒說話,只是重新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李煙頓了頓,拿起桌上的杯茶,慢慢靠近北肆,在即將要碰到他的瞬間,北肆突然抬頭看向她,李煙嚇了一跳,趕緊停止了舉動。
兩人的距離隔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