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纓怔愣片刻,隨即苦澀地笑了起來,喃喃道:“神族神使……可是……”
“他們……毀了我。”
“阿羅洛納,我不要你殺他們,我只要鮫珠,你幫我……”
阿羅洛納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冰涼地看著他,語氣嘲諷道:“莫蘭纓,海王與我父親有交情才讓你得以待在這地下城,但不代表你可以指使我為你做事。”
莫蘭纓猛地撲到他面前,雙手揪著他的領口,激動地嘶吼道:“他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是他毀了我!我的能力、我的地位、我的未來都沒了,還害得我丟盡臉面,他必須付出代價!”
阿羅洛納推開他,語調(diào)平靜而疏遠:“你想怎么樣?”
莫蘭纓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松開手后退兩步,眼睛泛著血絲,卻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當然是……”
“嘭!”
突兀地一記爆裂在角斗場內(nèi)炸開,將原本壓抑的氛圍破壞殆盡。
北肆正準備和厄百列喝完最后一杯葡萄釀,就聽到這巨大的動靜,同時抬起頭望去。
只見角斗場內(nèi)的巨蛇忽然膨脹開來,強勁的威壓彌散在空氣中,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龐大粗長的身軀盤踞在角斗場上,占據(jù)所有地面,它張著腥臭的蛇口吐出信子,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咆哮聲。
眾人呆滯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心底浮現(xiàn)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慌,甚至有人嚇得癱軟在地上,連逃跑的念頭也生不出來。
角斗場四周的結(jié)界被徹底擊碎,北肆瞇起眼打量著這條比之前更加巨大的蛇。
巨蛇被伽布里和芙撒側(cè)底惹怒,已經(jīng)狂化,不僅攻擊力倍增,速度與靈活性也更勝從前,甚至連防御也變得更堅固。
因此,戰(zhàn)斗愈演愈烈,伽布里和芙撒也逐漸顯現(xiàn)出疲態(tài)。
這樣下去,局勢不妙啊……北肆忍不住微蹙眉尖。
厄百列面上露出幾分嚴肅的表情,這巨蛇竟然敢吸取角斗場地下的魔域能量,角斗場地下封印著無數(shù)深淵魔域怪物,一直以來他們以角斗場的暴戾血腥來供養(yǎng)這些怪物,如果任由巨蛇吸收下去,奪取了這些怪物的能量,后果不堪設想。
他身側(cè)的手逐漸凝聚神力,準備出手阻止巨蛇繼續(xù)吸取能量。
然而,周遭的魔域能量忽然開始涌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般不斷沖入角斗場。
“嘭——”
伴隨著劇烈的聲響,地面裂開了縫隙,塵埃翻騰而起。
這一瞬間,整個地下城的生靈都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朝角斗場聚攏而來。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覺角斗場……要崩塌了……
“糟糕!”厄百列臉色微變,迅速放下手,起身看向花場的方向,“有人闖進禁地了!”
“禁地?”北肆疑惑。
“是孚日倫鎮(zhèn)壓深淵傀儡的地方,若是被破壞,那些傀儡就會趁機脫陣,闖入人族。”厄百列說罷,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剛走,北肆便跟著站起身,一雙幽深的眼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小魚兒,去帶她們出來。”
奈維邇看了眼那條仍舊在瘋狂攻擊伽布里的巨蛇,又掃視了圈結(jié)界的缺口,抿唇道,“是,哥哥。”
說罷,他腳尖一點,躍身飛進角斗場。
角斗場內(nèi)被魔域能量侵蝕得不輕的一群怪物,紛紛將矛頭對準他,然而他卻視而不見,身形如電地朝伽布里和芙撒掠去。
北肆看著亂作一團的角斗場,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杯葡萄釀,細細品嘗了兩口。
等了好一會兒,角斗場里的動蕩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發(fā)激烈。
北肆搖頭嘆息一聲,放下酒杯,看向了遠方,那里阿瑞斯和艾克賽幾人似乎也陷入了危險中。
“唉,真麻煩。”
北肆嘀咕了句,他并不想出手,一旦他出手,怕是會暴露身份,但地下城角斗場地底下的東西相當麻煩,伽布里和芙撒等人對付不了,而且更棘手的是,孚日倫那家伙安置在地下城背尸山上的千萬傀儡大軍。
一旦讓這些東西出來,怕是會把剛剛強大起來的人族再次打回原形吧……
這樣一想,北肆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和巨蛇纏斗的伽布里和芙撒身上,眼眸微動,手指輕輕敲在酒杯上。
“叮叮——”一絲金色的能量緩緩沒入角斗場。
這時候,角斗場里的人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精神異常亢奮,他們爆發(fā)的所有情緒被吸入地底,伽布里和芙撒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
有了奈維邇的加入,她們終于得到了喘息,但她們也知道不能丟下奈維邇一人戰(zhàn)斗,于是,芙撒從口袋里取出最后一管增強藥劑。
她仰頭喝下了半管,又將剩下的一半遞給了伽布里,伽布里接過去,毫不猶豫地喝下。
藥劑入口,身上的傷口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