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四濺, 水花漫過他的身側(cè), 形成一片漣漪。
他邁著優(yōu)雅高貴的步伐往前行進(jìn),看都沒有看一眼剛剛蘇醒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從坍塌的廢墟里艱難鉆出頭,他扶著墻壁站定,一點點挪到岸邊。
他的臉色蒼白, 嘴角沾染上大片血跡, 他顫抖著身軀, 看著奈維邇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我可是費盡心思幫你開啟了先脈, 你卻連句謝謝都不跟我說。”
奈維邇聽見了,頓住腳步, 回眸,一雙冰藍(lán)色的眸子冷漠地看著黑衣少年, 薄唇吐出幾字:“我可謝謝你了。”
他壓制了這么久的魔域血脈, 就這樣開啟了,再無回頭之路。
黑衣少年聽出他的陰陽怪氣, 卻又拿奈維邇毫無辦法。
他都沒想到奈維邇體內(nèi)蘊含的能量這么強(qiáng)大,連這宮殿中的囚龍鎖都困不住他。
他捂住胸口咳嗽起來,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滑落。
少年喘息幾聲,忍受著胸腔里的劇痛,看著奈維邇,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有,你不要你兒子了?!”
奈維邇聞言,眉毛擰了擰,停下腳步,目光直直看向少年手中拎著的一只奶貓。
奶貓氣息薄弱,奄奄一息,它虛弱地喵嗚一聲,仿佛下一秒就能咽氣。
奈維邇的瞳孔瞬間瞇起,他仔細(xì)打量著奶貓,奶貓通體雪白,一雙銀灰色的貓眼尤為顯眼。
奈維邇似乎認(rèn)出了什么,隨即走向少年。
“阿也?”他的語氣停頓,雜著一絲不確定。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奶貓,卻被少年躲了過去。
奶貓?zhí)撊醯亟辛艘宦暎浘d綿的,聽起來有些可憐。
奈維邇垂眸看著奶貓,想到北肆對阿也的態(tài)度,以及那雙與神子殿下如出一轍的眼眸,心底的猜測越來越清晰。
北肆的靈像是貓,他的孩子亦是。
他們……是同類。
奈維邇說不出現(xiàn)在的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想不管阿也,但是又有些猶豫。
哥哥喜歡這孩子……
少年拎著奶貓,一臉得意,“他中了我的傀儡絲,沒有我親自解開,他活不過三個月!”
奈維邇抿了抿唇瓣,眼底劃過復(fù)雜之色。
少年見狀,愈發(fā)得意起來,他抬頭挺胸地說道:“或許我心情好了,會給他解開傀儡絲呢……”
奈維邇靜默半晌,問道:“你想要什么?”
少年眼睛驟亮,迫不及待地湊近他:“我要……”
話音未落,他便慘嚎一聲,倒飛出去,撞在了另一堵墻壁之上,將墻壁轟碎。
“啊!”少年慘烈地嘶吼一聲,渾身抽搐,痛苦得扭曲了起來。
奈維邇抱著奶貓,站在原地,俯視著少年,淡淡說道:“算了,我沒興趣知道你要什么。”
“……”
他轉(zhuǎn)身離開,獨留少年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哀嚎不已。
當(dāng)初他是想殺了那只貓的,誰料那只奶貓也是個厲害的家伙,讓他根本下不了手,只能用傀儡絲勉強(qiáng)控制住。
他忍住渾身的劇痛,爬起來追了上去。
“你給我站住!”
“你不管他死活了?”
“這是哪兒?”
奈維邇慢悠悠地穿梭于各個宮殿中,相比奈維邇的漫不經(jīng)心,少年倒是顯得有些煩躁,奈維邇油鹽不進(jìn),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奶貓的死活,難不成這奶貓與他沒有關(guān)系?
可看著也不像啊……
“這可是克洛斯星地下城城主府。”少年忍不住開口,“你就不怕被城主發(fā)現(xiàn),殺了你?”
奈維邇腳步未停,“你殺不了我。”
少年噎了噎,沒有反駁,“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身份的?”
奈維邇說,“傳聞克洛斯星地下城城主,阿羅洛納,是一個只會用傀儡術(shù)玩弄人的小孩。”
阿羅洛納:“……”
奈維邇繞著城主府逛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座恢宏龐大的宮殿前。
他抬腳踏入宮殿,里面奢華至極,一張張雕著精致花紋的桌椅錯落排列。
奈維邇環(huán)顧四周,徑直朝著正前方的王座走去。
他坐在王座上,閉上眼睛,準(zhǔn)備休養(yǎng)生息,調(diào)整狀態(tài)。
阿羅洛納見他如此放松,忍不住提醒:“你就不怕我這宮殿里有埋伏?”
奈維邇掀開眼皮,掃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傀儡術(shù)是很強(qiáng),但對我沒用。”
言下之意就是宮殿內(nèi)無論多少陣仗的陷阱,都無法對他起絲毫作用。
奈維邇之所以對傀儡術(shù)如此了解還是因為上輩子吃了太多虧,因此才研究透徹了傀儡術(shù)。
“……”
他的傀儡術(shù)聞名克洛斯星地下城,怎么就對這鮫人失效了呢?!
阿羅洛納百思不得其解,他沉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