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導(dǎo)師。”北肆喚了尤眠一聲,“今天沒我的課程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么其他問題,你都可以找我。”
“嗯?”尤眠收起臉上的怒意,看著北肆始終如一的表情,愣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北肆收拾好東西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尤眠看著他笑了一下,“北導(dǎo)師,沒想到你的性子還挺溫和的。”
李煙那樣的態(tài)度,竟然都沒有讓他動容半分。
北肆聞言沒說什么,只是拿起那份考核題目離開了辦公室。
帝國學(xué)院中央最高的一棟建筑,是整座城市中最高的建筑,據(jù)說站在那上面,能俯瞰整個(gè)帝國。
它的周圍有一片寬敞無垠的草坪,綠油油一片,空氣中還彌漫著青草香味。
在草坪上,有不少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正在操練機(jī)甲,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座高聳入云的建筑下,站著幾名年邁的老者,他們身著軍裝,氣勢凜凜,顯然不是普通人。
這些老者,就是帝國學(xué)院的高層領(lǐng)導(dǎo)。
其中一名老者,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北肆,微微頷首,將他迎了進(jìn)去。
北肆踏進(jìn)大門,繞過旋螺式樓梯,直朝著一個(gè)方向走去,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一般。
這是一條很長的長廊,長廊的兩側(cè)是高達(dá)五米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密集而又整潔,一本本泛黃,似乎有不少年月。
長廊的盡頭是一扇金屬鐵門,鐵門的正中央,刻著幾個(gè)龍飛鳳舞的字。
帝國書院。
北肆的腳步聲在長廊中回蕩,久久不曾散去。
直到來到金屬鐵門前,大門緩緩開啟,北肆跨入鐵門之中,走進(jìn)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
這是一間極其寬敞的書房,書房正中央放著一張紅木桌和椅子,桌上放著厚厚的一疊文件,書案后坐著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正在專心致志地批閱著文件。
北肆上前,手指輕扣了一下桌面。
老者似乎并沒有聽到,繼續(xù)看文件。
北肆見狀,也不急躁,在書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最終停在墻壁旁邊,拿起一個(gè)類似水晶球一般的物品。
北肆將水晶球放在書桌上,手指輕彈,水晶球立馬亮了起來。
北肆見狀,嘴角微翹。
“嗯?”老院長抬起頭,扶了扶老視鏡,看向站在他面前年輕的長發(fā)男子。
忽地,他丟掉了鋼筆,巍巍顫顫地扶著把手站了起來,眼眶有些紅。
“陛……陛下?”老院長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神里帶著驚喜,“您,您回來了?!”
北肆看了他一眼,淡淡應(yīng)了一聲。
見北肆沒否認(rèn),老院長激動得幾乎站不穩(wěn),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北肆,但是卻不敢碰觸。
北肆看了他一眼,微微偏過身,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是真的。”
“陛下,您終于回來了!”老院長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化作眼淚,滾滾而下。
看著老院長的模樣,北肆轉(zhuǎn)過頭,“做院長的人了,還跟小孩兒一樣哭鼻子。”
北肆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的嫌棄,但更多的卻是溫和。
“陛下,我這是高興!高興啊!”
看著自己被嫌棄,老院長也沒在意,反而擦了擦臉上的淚,眼巴巴地看著北肆,“陛下……”
“別裝嫩了。”
北肆打趣了一聲,走到白色的沙發(fā)上坐下。
老院長一噎,清了清嗓子,“陛下,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盼望著您回來。”
說著,老院長看了看大門,確定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才壓低了嗓音開口,“陛下,您這次又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啊……”
說著,老院長在沙發(fā)旁的地毯上坐下,“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
老院長艱難地坐下后,才吐出口氣。
人類的壽命雖然延長到了三百年,但他的陛下消失了三百年,他的身體也到了極限。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看到北肆。
北肆看了一眼老院長,眸中劃過一抹異樣。
三百年前最后一次見他,那時(shí)候的他還是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俊美瀟灑,風(fēng)姿綽約,一身才能讓帝國上下所有人折服。
現(xiàn)如今,三百年后的今天,這位曾經(jīng)的年輕天才干將早已黑絲變白發(fā),滿臉皺紋。
北肆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消失,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老院長也沒想過能得到答復(fù),說完那句話,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北肆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等待著老院長說完。
許久,老院長才說累了。
老院長揉了揉太陽穴,“陛下,您這次回來,沒有通知任何人吧,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都想……”
“我知道。”北肆淡淡道,“隨意吧。”
他頓了頓,“現(xiàn)在還不適合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