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能力有限,但憑這魔族的禁咒就連當初那些頂級的神使都會中招。
奈維邇想著,心情變得愉悅起來,他看著北肆,唇畔揚起一抹笑容,“大人,舅舅曾經教過我如何按摩頭部能使人睡眠更好。”
“哦?”
“所以我就按照他的話學了一段時間。”奈維邇,“我給您按摩一下?!?
北肆微微掀眸,看著他專注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如果忽略那越來越重的力道的話,那確實是不錯的。
北肆沒跟小孩兒的小伎倆計較,閉目享受了半晌,忽然道:“你幫我把桌上的酒杯端來?!?
奈維邇動作一頓,看著水中的人影,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然而,還沒等他起身,下一刻,他整個人被拽進了池子中,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撲通!
“小孩兒,我可不喜歡別人對我起殺心。”
“請你收好你的不滿,否則……”
北肆抹了把頭上的水,抬頭看著眼前的場景,到嘴邊威脅話語頓住。
他伸手抓住那緋麗的魚尾。
“咳咳?!蹦尉S邇整個人如倒栽蔥似的,被拎起來,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放開!”
北肆盯著眼前的魚尾,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你這魚尾,看著可比人順眼多了。”
奈維邇:“……”
北肆又仔細瞧了幾眼,發現魚尾上竟然還隱約浮現了一圈金線,他不由得伸出手戳了戳。
“住……住手!”
奈維邇兩輩子加起來都有五百歲的人了,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即便上輩子的小時候過得艱難,他也從未讓人碰過自己的魚尾,眼前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鮫人的尾部是不能亂摸的!
“這條尾巴,可以做很多東西呢……”北肆搖了搖頭,“可惜了……”長在人身上。
說著,他收回了手。
奈維邇氣紅了眼,猛地甩動魚尾露出尾部的利刺,狠狠地朝著北肆的脖頸扎去。
北肆看見他攻擊自己,微微蹙了蹙眉。
奈維邇一咬牙,竭盡全力想要將尾巴刺穿了他的脖頸。
然而削鐵如泥的刺刃在碰到那人脖頸上的鋼圈時竟然毫無作用,反而將他自己的魚尾刺破了一道血痕!
血液瞬間溢出來。
奈維邇面色驟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飛至眼前以做抵擋勢態的白玉指揮棒。
這是……
這怎么可能?!
北肆站起來,垂眸睨了眼他尾部的鮮血,“受傷了?”
北肆將呆愣在水中的小孩抱起來,魚尾從他的臂彎處垂下,猶如金絲般閃爍的鱗片在燈火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漂亮的蛟紗如綢緞般纏繞著他的腰肢。
他的指尖輕輕一點。
那鮮血便凝固了起來,沒有再往外滴落。
“我帶你上去。”
奈維邇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回神了?!北彼恋?,“你這小孩也是脾氣暴躁的,不過是碰了一下你的魚尾,就把你氣成這樣?!?
“……”
奈維邇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話,他的左手還緊緊攥著那根白玉指揮棒,眼底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驚濤駭浪。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
北肆見小孩還盯著那根權杖化作的指揮棒不放,笑了笑,“喜歡這東西?有眼光,只是,這可不能給你?!?
說著,那根指揮棒猶如活了一般,化作白煙從奈維邇手中消失,然后回歸到北肆的脖頸,再次化作一根普通的鋼圈。
奈維邇愣愣地盯著北肆的脖頸,直到尾部再次被人捏住,他才回過神。
這一次他竟然沒有躲開。
北肆捏著他的尾部,低頭湊近他,“現在不躲了?喲?眼睛都紅了,哭了?”
奈維邇:“……沒有?!?
奈維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看著北肆,問道:“你到底是誰?”
北肆挑眉,“神使咯?!?
奈維邇看了他一會兒,眼眶漸漸泛紅,鼻翼抽搐著。
他才不是什么神使!
明明就是那人……
也只有那人能夠擁有這副權杖!
奈維邇怎么也不會忘記上輩子自己滅世后,精疲力竭時遇到的那個男人,那人一襲白衣坐在云端上,手中指揮棒大小的權杖指著一方世界風輕云淡地跟他說,“這是我的世界,我創造的世界,你毀了,是要賠我一個的。”
“你打算怎么賠?”
那時的奈維邇奄奄一息,彌留之際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道:“以你的本事,彈指之間就能復原了吧。”
那人聞言,沉默了一陣,然后道:“也不是不行?!?
奈維邇笑了,笑得無奈而悲涼。
他努力了這么久,甚至用上了生命,還不如這人權杖一揮便能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