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梟壓住心底的那點好奇, 示意陳余飛帶領。
包廂門一打開,里面獨屬于女人的哭泣聲就傳了出來。
聽見動靜的謝奇轉過身來, 仿佛看見了救星,“小柏先生, 你們可算來了。”
他平時辦事效率再強,但遇上這種哭法也沒了主意。
柏續和商延梟對視一眼, 主動示意, “你們先離開,我和三少有事要和這位女士好好聊聊。”
為了不給對方增加不必要的負擔,聽到這出戲的人暫時越少越好。
包廂門又一次關上。
柏續對上女人淚汪汪的雙眼,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軟乎話, “這位女士, 你想要見的人,我也已經幫忙帶來了。”
“我建議直接點, 有事說事。”
“眼淚這一套,你既然對著商祈順和他的助理都沒有,那么對我們兩人更是沒用。”
說著,他還是貼心地遞上了紙巾盒。
“……”
商延梟聽見“商祈順”這個名字,又看見沙發上的女人,大概猜到了一些事,心里泛起一絲驚訝。
他掩住臉上的真實情緒,“你和商祈順什么關系?”
柏續補充接話,“或者說,你是誰?”
女人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深呼一口氣開了口,“我叫吳馨怡,至于我和商祈順的關系……”
她哽咽了一下,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戀人算不上,可能在他眼前,我充其量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又或者是一個用來發泄欲/望的工具人。”
最后半句話,帶著顯而易見的自我貶低。
柏續蹙眉,一時之間沒法接話。
反倒是商延梟瞧出了吳馨怡這張算得上年輕的臉蛋,追問,“你多大?”
吳馨怡猜到了他這聲提問的深意,深吸一口氣,“二十六,但我跟在商祈順的身邊已經九年了。”
“……”
這話一出口,柏續腦海中頓時浮動了一個猜想。
商延梟更為直接地點破,“你和商祈順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沒成年?”
吳馨怡沉默著,卻足以說明了答案。
柏續的眼色復雜了一瞬,“吳小姐,有些事情,你先想清楚了再說。”
如果對方只是一時上頭說出要“報復”之類的話,那他和商延梟貿然出手,只怕會引火燒身。
吳馨怡止住了沒有用的眼淚宣泄,抬頭定定看向眼前人,“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知道商家眾人私底下的關系不算好。”
她的目光轉向商延梟,“你和商祈順還是競爭關系,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扳倒他!”
“我恨他,他毀了我的人!我不想讓他好過!”
直白而強烈的恨意,絕望到發狠的眼神,一看就不像是能演出來的。
“……”
柏續和商延梟對視了一眼,這才正式坐在了對面。
吳馨怡攥了攥手心里的紙巾,下定決心將一切說出,“我認識商祈順的時候還不到十八歲,發生關系的時候,我也還沒成年。”
“……”
柏續心尖泛起一絲嫌惡。
商祈順裝成潔身自好、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沒想到背地里居然做出這種事!
“我高二的時候就學了藝術,有次參加演出意外認識了他。”
商祈順長得確實一表人才,談吐溫和又有禮貌,雖然比她年長了幾歲,但實屬帥氣又多金的那一類人。
這些屬性加在一塊兒,很難不讓吳馨怡這樣的小女生心生好感和向往,但也僅此而已。
她從未想過,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還沒成年就能發展情/事。
直到有一次,商祈順借著“醉酒”的名義和她強行發生了關系。
“……我父母對我的家教很嚴,那件事情發生后,我其實很害怕,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和面對。”
“商祈順醒來后一直向我道歉、安撫,還說會補償我。”
哪怕現在的她已經看透了,當初的一切都是商祈順故意的!
對方根本沒醉,不過就是為了發泄一時的情欲,而他口中的賠禮道歉、安撫承諾不過是他哄騙單純小女生的手段罷了。
吳馨怡下意識地扭捏著手里已經成團的紙巾,“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因為害怕和緊張主動避開他,本來就打算就此翻篇的。”
可命運就是逼得人這么猝不及防。
商祈順那晚沒有采取任何措施,而吳馨怡因為第一次經歷這些,事后也沒第一時間做好防護。
“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我不敢告訴我爸媽,思來想去還是找上了他。”
“……”
柏續面色不算好看,甚至無法可觀地去評價這件事。
對于商祈順來說,這前后的做法就是個“渣”,就該遭人唾棄。
對于吳馨怡來說,年紀尚淺、心思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