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離開前會議室前特意往地上留戀了好幾眼,我就猜到你舍不得,所以延梟和我就找員工要了一個小盒子,將它們一顆顆撿起來裝好了。”
柏續(xù)將小盒子又往前遞了遞,“一共十八顆,你數(shù)數(shù)對不對?”
商老夫人心里泛起暖流,“對,你這孩子,有心了。”
她離開前確實想要將佛珠撿回來,只是珠子掉得滿地都是,還有幾顆滾到了桌子底下,加上那會兒會議室里的氣氛很壓抑,在場不少孩子內(nèi)心有埋怨——
商老夫人自個兒身子骨不好、不方便撿,也不想麻煩孩子們。
因此,商老夫人才強行忍下了這點念頭,打算事后再請其他員工幫忙撿回來。
柏續(xù)沒有直接開勸,而是由此衍生話題,“老夫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的手上就一直盤著這串佛珠,它對你的意義是不是很重要?”
商老夫人撿起其中一顆摩挲,“這串佛珠,是阿鴻親自給我選料、親自給我打磨的。”
柏續(xù)聽見這聲稱呼,略微愣了愣,“老爺子親手做的?”
商老夫人早就將柏續(xù)當成了三房的一份子,溫柔對他敘述,“我早些年身體不好,還動過兩次手術,你們爺爺不信佛、不信教,但他知道我在這方面一直有念想。”
“于是,他親手為了做了這串珠子,還特意請人帶到廟里祝禱開光。”
以商家的有錢程度,很多物質上的東西都能輕易滿足,但難得的是這份心意,足以見得商老爺子對妻子的珍視。
商老夫人解釋,“十八顆珠子,寓意身體健康。”
所以,他在看見佛珠斷裂后才會感到不安,好在柏續(xù)替她全部撿了回來。
柏續(xù)動容,真心感嘆,“老夫人,老爺子對你真好。”
商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腕,“你怎么還叫得這么生疏呢?我都聽你們爺爺說了,你和延梟在處對象?”
“……”
柏續(xù)卡殼。
商老夫人只當他是在害羞,提及這事的心情總算好了些,“小續(xù),你放心,我們商家這么些人,對待感情、對待伴侶這方面是有些一脈相承的。”
無論是商老夫婦,還是三房夫婦,又或者是一心要嫁給吳畏的商可意,大家在對待感情上一向認真且執(zhí)著,看著自己的伴侶怎么著都覺得好。
柏續(xù)想到這兒,悄悄開起了一句玩笑,“奶奶,按照我們年輕人說法,這叫‘戀愛腦’。”
“嗯?”商老夫人一知半解,還是替商延梟做擔保,“我啊,了解延梟這孩子的脾性,他要是認準了你,就不會辜負你。”
“……”
不會辜負?
那商延梟算戀愛腦嗎?應該不是吧。
柏續(xù)思緒不由偏了偏,嘴角揚起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老夫人……”
商老夫人出聲,“還不改口啊?”
柏續(xù)本來就想著哄她開心,只能聽話,“奶奶,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了。”
“你就當是為了他、也為了自己、更為了我們幾個孩子,今晚先回家休息吧,好不好?”
商老夫人反問,“為了你們?”
“嗯,我聽說確言昨天在醫(yī)院待到深夜?接完我和延梟后,凌晨又返回到醫(yī)院陪你?”
“延梟也是,昨天得知消息就趕回來了,這兩天也沒休息好。”
“你今晚要是不回去,以他們兩兄弟的性格肯定也會留下來陪你。”
這一來二去,不但商老夫人上了年紀吃不消,就連商延梟等人也不見得能吃得消。
商老夫人嘆了口氣,“老三家的孩子都是好的。”
柏續(xù)繼續(xù)勸,“醫(yī)院有醫(yī)護人員早晚照看,我聽說章醫(yī)生今晚也值夜班,你就先跟我們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讓延梟親自送你來醫(yī)院?行嗎?”
話音剛落,商延梟等人就從拐角處走了回來。
商老夫人和自己的兩個孫子對上視線,終究是聽了柏續(xù)的勸,“好。”
…
五分鐘后,醫(yī)院停車場。
和來時一樣,商確言和商老夫人等人一輛車,柏續(xù)和商延梟單獨一輛車。
車門關上。
柏續(xù)看著已經(jīng)全黑的天色,緊繃了許久的心弦終于松了松,“商延梟,你把剛才在集團停車場的話重新問一遍。”
商延梟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累了?”
“嗯,這下是真的有些累了。”
柏續(xù)如實承認,緊接著追問,“總管家那邊怎么說?老爺子最后見過的兩個人還是商運和吳畏?”
商延續(xù)眸色沉沉,“和他們在股東大會上說得一致,而且吳畏離開后,老爺子的身體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
柏續(xù)蹙眉猜測,“你說,總管家會不會撒謊?”
商延梟搖了搖頭,“孫伯跟在爺爺身邊很多年了,信得過。”
柏續(xù)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那就奇怪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