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話里藏話的嘲諷,謝奇和凱玲率先聽不下去了。
誰不是從小公司一點一點起來的?
你褚允程要不是靠著家世,能這么輕易擁有今天的一切嗎?
不等他們出聲反駁,褚亞特就穿著一身特別惹眼的紅色西裝走出了電梯,“喲,都在門口待著啊?看來我來得正好。”
褚允程瞥見逐步靠近的身影,只覺得紅色分外晃眼。
他原本輕松的臉色頃刻生出一抹厭惡,“你又來做什么?”
自從上回在集團辦公室內吵過架后,兩人誰也沒再理過誰。
最要緊的是,褚天已經公開聲明會在年底退下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兄弟兩人越發明爭暗斗的厲害。
褚亞特對著柏續微笑示意,旋即就懟上了褚允程,“大哥這話說得有意思,公開的競標場所,我作為關心這事的行內人來看看,不是很正常?”
褚允程不滿,“我警告你,今天這種場合,你少替我們褚氏惹是生非!”
褚亞特照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瀟灑姿態,“今天這種場合,我當然是來看、好、戲的。”
最后幾個字,似乎夾帶著一絲狠意,咬得格外緊。
“……”
褚允程不屑接話。
柏續和商延梟聽見褚亞特最后加重的說辭,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看來,今天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好戲”要發生?
好在大廳內傳來了“最后五分鐘”的倒計時通知,適時止住了這場夾槍帶棒的交鋒。
柏續和褚允程分別帶著自己的下屬走向了大廳前排的專屬席位,而充當觀眾的商延梟和褚亞特自發結伴、找到后排的空位坐了下來。
競標會在下午兩點準時開始。
按照規定的流程,參加這場競標的各大公司代表都要起身簡短發言,從名單第一位的褚氏集團開始,一個接一個,最后才輪到晝夜投資。
因為競標廳過大,主辦方還很貼心地準備了投影大屏幕,可以實時投放現場的前排畫面。
輪到柏續起身發言時,后排的人群里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議論——
“這晝夜投資到底什么來頭啊?之前都沒見過。”
“來陪跑的吧?這次我還是比較看好褚氏這樣的本土企業。”
“聽說是華國來的小公司呢,但官方網站上可以查詢的注冊資本還挺高的,不知道背后有沒有其他靠山。”
“誰知道,說不定就是個空殼公司,為了洗某些見不得光的資產。”
雜七雜八的,什么話都有。
后排又有湊熱鬧的人說道,“不過,這老板看著挺年輕啊?發言還挺沉穩的。”
“哎,這柏總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不知道有對象了沒有?我那外甥女還沒找對象呢,說不定可以結識一下?”
“……”
商延梟聽見這話,原本淡定的眸色泛起一絲漣漪。
他轉身看向正在偷摸議論的兩位公司高層,冷不丁地說,“他結婚了。”
斜后方的兩人沒料到自己會被抓包,有點尷尬地止住了話題。
褚亞特瞧見商延梟這頂了天的占有欲,暗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他還是側過了身子,幫著自己的盟友說話,“嗯,小柏總是我朋友,我作證。”
“褚二先生也在啊?”
那兩名老總認出了褚亞特,只好表示,“結了婚也挺好,先成家后立業嘛。”
商延梟見他們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這才面無表情地轉回了身,繼續關注著前排的情況。
競標的主流程都是既定的,甚至稱得上枯燥。
柏續等人作為同場競爭者,卻必須要全神貫注記錄會上提出的各項數值,進行小部分的公開唱標,是一件很費心力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于,坐在招標負責位上的斯威特率先起了身,“各位,現在請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鐘。”
他代替投標團隊的其他同事宣布,“待會兒我們將進行最后的開標環節,謝謝。”
斯威特的目光往下探去,和坐在前排的褚允程對了一道隱晦的視線,旋即迅速撇開,帶著一堆記錄文件進入了后臺。
柏續將兩人的細微互動收入眼中,敏銳蹙眉,“不對。”
謝奇一驚,“什么不對?”
凱玲跟著緊張起來,壓低聲線,“小柏總,怎么了?你不是早預料到褚氏那邊的不正當手段了?”
而且,他們也已經做出必要的防范了啊,難道還有漏洞?
“……”
柏續沒有貿然將自己的猜測說出,警惕的視線不自覺投向了斜對桌。
好巧不巧,褚允程正巧起身活動手腳,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隔空對峙,三秒后,褚允程竟然主動拉近了距離。
他走到柏續面前,極其囂張且自信地敲了敲他們的桌面,“小柏總,要不你們提前離場?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