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續(xù)笑回,“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
“好。”
別墅大門又一次合上。
商確言操控著輪椅朝著電梯間的方向去,“我上樓看看我哥,你要不要一起?”
柏續(xù)心知肚明,“嗯。”
兩人一進入主臥,就對上了商延梟等待的目光。
商延梟已經搶先一步從好友那邊得知了宴會的情況,“老爺子很滿意你準備的這份禮物。”
柏續(xù)沒有獨自攬功,“這份是三房一起送的,要不是你讓謝奇去找、確言又親自去確認,也不會有今晚這樣的效果。”
商延梟嘴角微揚,“主意是你出的。”
哪怕是他,都沒辦法在讀過自傳后就抓住了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細節(jié)、從而送出一份走心的賀禮。
商確言點頭,又對著自家兄長復述了一遍家庭內部會議的情況,他想起柏續(xù)面對商老爺子的那番回答,還是由衷覺得佩服。
“柏續(xù),其實很少有人敢拒絕爺爺?shù)奶嶙h,我還以為你會抓住這個‘機會’。”
“每個人選擇不一樣,我拒絕的理由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柏續(xù)笑笑,一點兒都不覺得可惜。
他的目光和商延梟相對,又錯落在商確言的身上,“你們商家太多人都‘懼怕’老爺子,無非是因為覺得他掌管著集團和商家,高高在上,一句話就能定生死。”
決定每一房手頭項目的去留、決定分公司的投資資金,甚至決定未來的家產分割。
想要有所得,才會有所懼。
柏續(xù)不需要從商老爺子那邊撈到什么好處,就自然不怕這號人物,不怕就能正常而平等的對話。
“其實脫去‘一家之主’、‘集團董事’的頭銜,他不就是一個普通老頭嗎?”
柏續(xù)一句道破真相,甚至帶上了明晃晃的調侃,“人越老,越像小孩子,發(fā)脾氣的時候對癥下藥,哄哄就好了。”
“……”
啊?
是嗎?
商確言不理解但大為震撼,不由看向自家兄長。
商延梟余光感受到自家弟弟投來的疑問,目光卻難以從柏續(xù)的身上離開,“你說得沒錯,老爺子沒那么難相處,就是要摸對他的脾氣。”
柏續(xù)得到認同,挑眉,“嗯哼。”
商確言見自家兄長和柏續(xù)一唱一和,有點懷疑,“我怎么不覺得呢?”
商延梟對他說,“你以前待在國外的時間多,等到過兩天進了集團、以后和老爺子多了接觸就知道了。”
柏續(xù)精辟總結,“集團項目上少說多做,日常家事多應和少質疑,實在聊不到點子上就別勉強,由著他去。”
商確言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含糊嘟囔,“……怎么你們倆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塊去?”
柏續(xù)沒聽清,“你說什么?”
商確言搖了搖頭,“沒。”
商延梟提及正事,“對了,我剛和長敘聊了一下,既然大房回國了,勢必會對我這邊進行多次試探,而且只會比二房盯得更緊、更狠,我要是繼續(xù)待在這里,只會處處受限。”
“而且,無論是分公司還是集團內部,我們三房的資產都和商氏緊密掛鉤。”
家族企業(yè)既有好處,也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柏續(xù)一點就透,“你是想要避開大房乃至整個商家的眼線,去開辟另外的資產公司?”
商延梟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商確言向來信服他的決定,“哥,你是不是打算借機離開?要去哪兒?”
“……”
柏續(xù)突然想起原著中一筆帶過的內容,試探,“去新國?”
商延梟有些意外,“嗯,目前是有這個打算,長敘會和老爺子說新國那邊有全新的醫(yī)療設備有助于我的恢復。”
等到了那邊,商延梟會安排“替身”躺在醫(yī)院,再利用先有的流動資金開始另創(chuàng)產業(yè)。
他看向商確言,“國內就由你盯著,到時候我會給你新的聯(lián)系方式,分公司和集團有任何搞不定的,你都可以聯(lián)系我。”
“好。”
柏續(xù)聽著兄弟兩人的對話,心里了然。
果然,原著中任何簡略的時間過渡,轉換到了“現(xiàn)實”都存在無數(shù)情況。
在原書一語帶過的劇情里,商延梟就是到了新國治療了將近三個月后突然“醒來”,好轉后才回到了國內。
彼時的商確言同樣經歷了成長脫變,不僅能夠依靠假肢自由走動,而且逐漸在集團中站穩(wěn)了腳跟。
商延梟喊,“柏續(xù)。”
柏續(xù)回過神,“嗯?”
商延梟瞳孔深處溢出一抹少有的遲疑,“你是要留在帝京?還是要跟我去新國?”
“……”
柏續(x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有些回答不上來,“我不知道。”
“還有時間,你自己慢慢考慮吧。”商延梟隱去眸底的光,沒有勉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