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奇提醒,“小柏先生?”
柏續眉眼微抬,哪怕一個音節都沒漏出,但散發出來的氣場還是輕而易舉控制了整節車廂。
謝奇晃了晃眼,莫名聯想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商延梟,再出口的語氣不自覺地放尊重了些。
“我調查過了,這孫家原本一直扎根在滬圈做鐵材生意。”
論起實力和地位,和商氏有得一拼。
“家族事業傳到孫妙春這里,算是第四代,不過……”
謝奇停頓了一秒,柏續就輕松接上,“不過只剩了她一個女生,接管了家族事業。”
謝奇驚訝,“你都知道?”
“背調而已,不算難查。”
柏續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看過書,知道這一號人物——
孫妙春原先在家中并不受寵,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比她小了三歲。
孫妙春的弟弟沒什么經商頭腦,反倒被人帶著走上了歪路、賭輸了三代人累積下來的家底,最后從賭場高樓一躍而下,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家里出事時,孫妙春剛過三十歲,而她的膽量和經商頭腦完全不輸給任何一位業內大拿,甚至比這些男性還要來得厲害——
七年時間,她讓瀕臨破產的孫家重新在海運行業站穩了腳跟,并且打破了孫家只做鋼材的傳統規矩,大手一揮伸到了其他產業!
孫妙春在原書中的出場篇幅不多,但儼然是一副“利益優先”的女強人形象。
她可以為了集團開拓利益,設局算計和商氏搶過億的單子,也能為了集團利益最大化,和成長起來的原主男主合作共贏。
亦正亦邪,亦敵亦友,是很出彩、很優秀的一位女性形象!
車子終于停在了公館壹號門。
謝奇還是有些不放心,“小柏先生,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邀請函寫明的是商氏三房及親眷,他一個助理沒資格入內。
因為要去集團處理業務,他們是順路送柏續來的。
柏續看著車窗外迎上來的侍者,從容回答,“我這次是代表三房來的,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心里有數。”
他轉了轉自己指尖有些厚度的黑色戒環,只要輕微轉動就能露出一截小小的軟刀片,還是有些鋒利的。
原主先天的身形還是太薄弱了,必要時刻,這樣的小物件能用來防身。
后排的車門打開。
前來迎接的侍者畢恭畢敬,“先生您好,歡迎,麻煩再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
謝奇將邀請函從手里遞出,代替示意,“你好,我是商氏三少的助理謝奇,這位是柏先生,他是三少的未婚夫。”
說起來,這算是三房首次對外正式承認柏續和商延梟的關系。
“……”
公館接待的侍者都做過相關的培訓,哪怕再小道的豪門消息也都爛熟于心。
侍者聽見這話,倒是一點兒沒有意外,“明白了,柏先生請。”
柏續踏出車門,頭也不回地囑咐道,“你們回去吧。”
像這種級別的宴會,散場后都會有安排專送司機,保證能將賓客們安全送回各自家中。
謝奇頷首,稱呼微微變動,“好的,先生,有事隨時聯系。”
“嗯。”
…
距離晚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宋千程等幾個富家公子哥正聚在廳外,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煙閑聊著。
“你們說,這孫家到底什么來頭啊?我爸非逼著我一起來。”
“聽說在滬圈那邊來頭不小,就是不知道打了帝京這邊什么主意?”
“管她打什么主意呢,我說,得虧你們也在,要不然今晚這宴會我得無聊死,說來說去都是生意上的客套。”
宋千程呼出一口電子煙,說道,“是得找點樂子。”
話音剛落,邊上就有人驚訝開口,“我去,我沒看錯吧?那是柏續?”
眾人的視線紛紛挪了過去——
不遠處,柏續跟隨著侍者的指引從容走進了主宴會廳,簡單幾步路都走得像是t臺模特,壓根看不出以往半點怯弱的影子。
“……”
宋千程瞇了瞇眼,有些意外,“還真是他。”
邊上有人詫異,“柏家今天沒來人吧?他怎么有資格入場的?”
“還沒聽說嗎?他現在和商家那植物人成一對了。”
“是啊,我聽我媽說,商老爺子還挺護著他?前幾天金百陳少軒和他起了沖突,結果商氏轉頭就和金百斷了合作。”
“得了吧,商老爺子擺明是看得起商延梟那寶貝孫子,照著情勢下去,商氏那幾房的熱鬧還有得看呢。”
“……”
宋千程默默聽著邊上的議論,順手招來侍者。
侍者快步走近,“宋少。”
宋千程開門見山,“剛剛那柏續的邀請函是誰家的?就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