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有克星的,唯二怕的就是齊方岑和伊華然,不過對他們的怕是不同的。他們對齊方岑是真的怕,因為齊方岑一見他們就沉著臉,罵是真的罵,打是真的打。而他們對伊華然則是孺慕之情,在伊華然面前乖得不像話,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讀書習字下棋,只要伊華然陪著,他們能安靜地待一天。只可惜這些都是奢望,只要齊方岑一有空,就黏在伊華然身邊,妥妥一個黏人精,而且還十分霸道,只要他一來就開始趕人,還說他們長大了,要學會獨立,不能這么黏人,這話讓他們敢怒不敢言。
雖然伊明陽比齊玉璋大一歲,可兩人的個頭卻不相上下,伊明陽小聲說道:“璋璋,昨日我聽爹爹說想吃蓮子,我們不如去荷塘摘一些,給爹爹送去?”
伊華然喜歡荷塘,齊方岑便在宮里挖了個大的,和山莊里的規模差不多,每到夏日他們都去泛舟,賞荷,摘蓮子。
齊玉璋的小臉皺了起來,活脫脫像個小包子,奶聲奶氣道:“可是爹爹不許我們到荷塘玩耍,會有危險。”
伊明陽也不想伊華然生氣,想了想說道:“那就讓他們去摘,我們在岸上撿,怎么樣?”
齊玉璋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好。”
兩個小家伙招呼著一眾內侍朝荷塘跑去,別看他們都是小短腿,跑得還真快,將那些內侍落下好遠。
他們剛來到荷塘,便看到伊華然正坐在水邊釣魚,便興奮地跑了過去,‘噔噔噔’的腳步聲,隔很遠都能聽到。
伊華然轉身看過去,抬起手做了個噤聲收拾,兩個小家伙便停下了腳步,隨后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地往他這邊走。看得伊華然忍不住輕笑出聲,待兩人來到近前,在他們臉上相繼親了一口。
“爹爹。”兩個小家伙不甘示弱,抱著伊華然的脖子猛親。
“你們干什么呢!”齊方岑剛去拿點東西,回來便看到這一幕,就像只炸毛的貓,腳步匆匆地走過來,一手拎著一個,放到兩米開外。
伊華然無奈地看著他,“阿岑,你這是做什么?”
齊方岑在伊華然身邊坐下,霸道地攬住他的腰,一本正經道:“他們都這么大了,不能再親你了。”
伊明陽不服氣地小聲嘀咕道:“那父皇怎么能親爹爹?”
“我們是夫妻,與你們怎么一樣。”齊方岑眼中難掩得意,隨即不滿道:“整日就知道玩,昨日先生教你們的課業都做完了嗎?”
兩個小家伙耷拉著小腦袋,齊聲說道:“做完了。”
“那就再做一遍,做完了再玩。”
收到兩個小家伙求救的眼神,伊華然轉頭看向齊方岑,問道:“皇上今日的奏折可批完了?”
齊方岑身子一僵,討好道:“奏折那么多,哪那么容易批完,我陪華然釣會兒魚,待會兒就回去批奏折。”
“真是出息,就知道欺負小的。”
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齊齊看去,待看清來人,齊方岑皺緊眉頭,兩個小家伙卻喜上眉梢,奶聲奶氣地叫道:“皇姑姑!”
黃鶯走到近前,蹲下身親了親他們的小臉蛋,又寵溺地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這才抬眸看向齊方岑,“皇上是一國之君,身系大齊萬千百姓,還不趕緊回御書房批奏折,怎能貪圖玩樂。”
齊方岑翻了個白眼,不悅道:“你不在你的公主府待著,整日往宮里跑什么?”
“我來找我哥,又不是來找你,管得著嗎?” 黃鶯立即回懟,壓根沒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二十多了,依舊沒人要,若我是你,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黃鶯轉頭看向伊華然,道:“哥,你要我嗎?”
“我能說不要嗎?”伊華然無奈地笑笑,隨即警告地說道:“你們幾個若還想在這兒待著,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誰再敢打擾我釣魚,今兒晚上都別吃飯了。”
黃鶯看向齊方岑,得意地挑挑眉,無聲說道:“我哥要我。”
齊方岑白了他一眼,不敢再多說,唯恐伊華然一生氣,又罰他一個月不許同床。
黃鶯見他偃旗息鼓,臉上更加得意,拉起兩個小家伙的手,道:“這里太無聊了。走,姑姑帶你們去摘蓮蓬。”
伊明陽和齊玉璋聞言高興地歡呼一聲,隨即想到方才伊華然的威脅,又急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伊華然。
伊華然見狀頓覺有些好笑,叮囑道:“去吧,要注意安全,莫要調皮。”
“好。”兩個小家伙急忙應聲,跟著黃鶯走了出去。
見他們離開,齊方岑松了口氣,忍不住給黃鶯穿小鞋,道:“你瞧她,把他們都帶壞了,爬墻、掏鳥窩、上房揭瓦,侍候他們的內侍怨聲載道,你也不好好說說她。”
“孩子嘛,就該擁有快樂的童年。”伊華然看著一大兩小走出去的背影,他和黃鶯都是孤兒,從小受盡了苦楚,清楚童年對孩子來說有多重要,所以黃鶯才會這般帶著兩個小家伙。
齊方岑眉頭微蹙,“若只知道玩,將來豈非要變成紈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