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梅花開了,雪中賞梅別有一番韻味,伊華然手上抱著手爐,正在梅林里漫步。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伊華然轉頭看去,黃鶯正快步走過來,眉頭緊皺,面色不善。
伊華然見狀微微挑了挑眉,道:“這是怎么了,誰又惹你了?”
黃鶯拉著伊華然大步走向一邊,不忘回頭看向菊香和蘭香,警告道:“你們別跟著。”
菊香和蘭香對視一眼,滿心疑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待黃鶯停下腳步,伊華然奇怪地問道:“怎么了這是?”
黃鶯問道:“哥,你知不知道皇上要給齊方岑賜婚的事?”
“賜婚?”伊華然聞言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道:“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你從哪兒聽說的?”
“今兒我去浮香閣聽那些官家小姐說的,還說齊方岑已經答應賜婚。”
“阿岑沒跟我說起過。”
見伊華然變了臉色,黃鶯氣憤道:“我就知道那個混賬靠不住。你們這才大婚多久,他就想著納妾了,真是個王八蛋。”
“他不告訴我,應該有他的理由,答應賜婚也應該是權宜之計。”話是這么說,可伊華然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黃鶯聽得眉頭直皺,道:“哥,在這種事上你可不能犯糊涂,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或者苦衷,他納妾就是對你們感情不忠,這樣的渣男配不上你。”
伊華然深吸一口氣,凜冽的寒氣進入身體,竟感覺刺的肺腑有些疼,道:“你也清楚他要走的路,皇上對他多有猜忌,他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皇上賜婚,他不接受,那就是抗旨不遵,是死罪,他也是逼不得已。”
“狗屁的逼不得已。”黃鶯難得地爆了粗口,“我最看不起男人用逼不得已、逢場作戲當出軌的借口,說到底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沒把伴侶放在心上。”
伊華然努力平復心情,道:“可能他不知該怎么跟我開口吧,你先別著急,等他向我坦白,我們再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哥,在出軌這件事上,你要采取零容忍的態度,否則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到最后被傷得體無完膚的是你。”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你剛才還在主動給他找借口,你讓我怎么放心?哥,戀愛腦真的是病,咱不當那種蠢人,該放手就放手,下一個更好。”
伊華然安撫地笑笑,道:“回吧,外面太冷了。”
黃鶯還想再說,伊華然卻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疼地嘆了口氣。
伊華然回到玉桂園,半靠在軟榻上看書,眼睛盯著書上的文字,腦子里卻閃過這些時日與齊方岑相處的點點滴滴,大婚后的每一日都是甜蜜的,就像泡在蜜罐里,只是越是甜蜜,就越無法接受失去。就像現在,明明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心就開始疼了起來。
‘吱呀’,房門被推開,伊華然下意識地抬頭,齊方岑從外面走了進來,裹挾著凜冽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華然,我回來了。”齊方岑笑著朝他走過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可真冷啊!”
伊華然起身給他倒了杯熱茶,道:“喝點暖暖身子。”
“還是華然心疼我。”齊方岑捧起茶杯喝了兩口,隨即便感覺冷掉的身子暖了起來。
伊華然試探道:“這兩日你常回王府,可是有事發生?”
齊方岑搖搖頭,“沒什么大事,華然不必擔憂。”
伊華然壓下心里泛起的苦澀,若無其事地問道:“真沒事?若有事,你可不許瞞我。”
“放心,真沒事,就算有事,我也能處理好。”齊方岑在伊華然身邊坐下,抱住他的身子,道:“華然可是怪我最近陪你的時間少了?”
伊華然的心沉到谷底,深吸一口氣,道:“不是。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只是不想你有事瞞我。”
齊方岑察覺伊華然的情緒不對,有些擔憂地問道:“華然,可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沒有。”伊華然搖搖頭,垂下視線,藏起眼底的失望。
“最近確實有些忙,不過也就忙這一陣兒,等過了這一陣兒,我就有空閑了,到時候再好好陪你。”
“好。”
下午,齊方岑又出了宅子,得了消息后,黃鶯來找伊華然,問道:“他和你坦白了嗎?”
伊華然搖搖頭,道:“我再三追問,有沒有事瞞著我,他都說沒有。”
“王八蛋!”黃鶯眉頭皺緊,臉上盡是憤怒,道:“如果不是今天我突然想去逛街,也不會知道這件事,他倒是會瞞。”
伊華然心里堵得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道:“你說他已經答應賜婚,是真的嗎?”
“那些人是這么說的,我也不確定。我們身邊可都是他的人,如果我們派人去打聽,那就相當于告訴他,我們知道了這件事,該怎么傳信回來,還不是他說了算。”
伊華然思量了思量,道:“你去把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