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耀忙不迭地點(diǎn)頭,道:“沒錯(cuò),就是那把刀,他把刀扔了,我又撿了回來,就在我常坐的那輛馬車下面插著。”
孫偉軒收到伊華然的眼神,抬腳又走了出去,很快便將刀取了過來。避免破壞刀上的痕跡,孫偉軒取刀時(shí)用帕子包住了刀柄。
伊華然接過那把刀,問道:“三爺說的可是這把刀嗎?”
胡光耀忙不迭地點(diǎn)頭,“是,就是這把刀!”
伊華然打量著手中的刀,狀似為難道:“這刀上雖然沾了血,卻也無法判斷到底是誰用它殺了人。”
“這把刀是胡勇的,是他在城西鐵匠鋪打的。對了,他是左撇子,他殺李維生的時(shí)候用了左手,后來感覺不對,又用右手補(bǔ)了一刀。”
伊華然聞言一怔,終于明白了為何會形成那樣的傷口,原來是因?yàn)閮词质亲笃沧樱瑸榱搜谏w事實(shí)才補(bǔ)了一刀。
伊華然走到胡勇身邊,抽出他嘴里的布,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好說的,只恨自己怎么會生了這么一個(gè)蠢貨。
胡勇瞪著伊華然,眼中盡是怨恨,道:“你得意什么?說到底你不也是個(gè)見不得光的人。”
“見不得光?”伊華然嗤笑一聲,道:“我跟你們可不一樣,我是不想,你們是不能,因?yàn)槟銈兪且姽馑馈!?
“尹無名,我都是受他蠱惑,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你要報(bào)仇,就找他,千萬別找我!”胡光耀拼命地為自己開脫。
胡勇聽得氣血上涌,怒道:“閉嘴,你個(gè)蠢貨!”
“你敢罵我?”胡光耀瞪著胡勇,“你是個(gè)什么東西,還敢罵我!就是你勾引了我娘,讓我成了你這個(gè)低賤奴才的兒子,都怪你,你該死!”
“呵呵。”一直未曾出聲,把自己當(dāng)成旁觀者的劉明輝突然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胡光耀瞪著他,“劉明輝,你笑什么?你一個(gè)奴才,有什么資格笑?”
“笑你蠢啊!”劉明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隨后看向胡勇,道:“哈哈,這就是你疼到骨子里的兒子,真是笑死我了!”
胡勇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夠了!”
“明明我們是雙生子,為何你把他留在胡家,把我送走?我哪里不如他?”劉明輝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以前我總是這么問自己,現(xiàn)在我終于想明白了,我不如他蠢,不如他貪,不如他無恥。你當(dāng)初選對了,不然又怎會落得如今這般大快人心的下場!”
“劉明輝!”胡勇怒視著劉明輝。
“劉明輝……”劉明輝呢喃著自己的名字,明明是一同降生,他甚至不能姓胡,作為私生子在劉家養(yǎng)著,“我從小受盡磋磨,嘗盡苦楚,而他卻錦衣玉食,風(fēng)花雪月。哈哈,何等的不公,現(xiàn)在好了,一切化為泡影,你被你最愛的兒子背叛,活該!活該啊!”
“把他們都拉下去!”胡玉文不想再看這父子三人的鬧劇,吩咐人將他們關(guān)進(jìn)了柴房,嚴(yán)加看管。
胡玉文將隨心成衣鋪和工坊的房契地契,全都還了伊華然,又拿了一千兩銀子給他,道:“無名,流云被害的事,我有責(zé)任。這一千兩你拿著,給流云買點(diǎn)補(bǔ)品,就當(dāng)我給她賠禮。”
“胡老,這事不能怪您,您也是被蒙在鼓里,這銀子我不能收。”伊華然只接了房契和地契,沒有接銀票。
“這些銀子不是給你的,是給流云的。”胡玉文堅(jiān)持道:“我打算認(rèn)流云做孫女,待她將來出嫁,我再給她添置一份嫁妝。”
“既然您老這么說了,那這銀子我便替流云收下,待她的傷好了,再帶她過來拜見您這個(gè)祖父。”
“好。”聽伊華然這么說,胡玉文松了口氣。
一個(gè)時(shí)辰后,天漸漸暗了下來,一輛馬車在胡家大宅外停下,車旁跟著許多身穿常服的差役,一名中年男子率先下了馬車,隨后下來的是一名中年婦人,瞧長相與孫偉軒有幾分相似,正是南山縣縣令孫耀輝與他的夫人胡林秀。
門房的小廝見是他們,急忙往里通報(bào),并直接打開了大門。孫偉軒得了信兒,帶著人出來迎接,其中就包括胡鵬宇。胡玉文曾是大學(xué)士,胡永志如今又是知府,職位比他這個(gè)小小知縣高了不止一級,無論在私還是在公,都沒理由出來迎接。
“父親,母親!”孫偉軒快步上前,“你們終于來了!”
胡林秀上下打量孫偉軒,見他毫發(fā)無傷,不禁長出一口氣,道:“軒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外祖怎么樣了?”
第133章 元宵燈會
胡林秀收到孫亮的傳信后, 便立即去見了孫耀輝,也不說什么事,拉上人就走, 孫耀輝還是在馬車上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們一路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見孫偉軒安然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軒兒,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你外祖父呢?”
“父親, 母親,外祖父正等你們呢,咱們還是進(jìn)去再說吧。”
“是啊, 姑姑、姑父,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胡鵬宇跟著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