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方才是我不對,你莫氣,我跟你道歉,可好?”
又是這樣。伊華然心里涌現(xiàn)一股煩躁,每次都是這樣,只要齊方岑伏小做低,裝柔弱扮可憐,自己便會心軟,主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妥協(xié),好似并未解決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不過是被齊方岑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只待他的底線刷新到一定程度,那這些就不再是問題。
可怕的pua!太可怕了!伊華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卻不斷加快腳步,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齊方岑見狀心里涌現(xiàn)不安,快步上前攔住伊華然的去路,道:“華然,你到底怎么了?能告訴我嗎?”
伊華然不想再妥協(xié),“你步步緊逼讓我感到窒息,我需要時間和空間整理情緒。”
齊方岑聞言一怔,漂亮的鳳眸內(nèi)有難過在蔓延,道:“你可是厭棄我了?”
“現(xiàn)在還沒有。”伊華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道:“若你再糾纏不休,那便說不準了。”
齊方岑的眼中有淚光在閃爍,嘴上卻說道:“我不糾纏你,你別生氣。”
分明是他的錯,可看他這副模樣好似犯錯的是自己。每次都是這樣,可這次伊華然并未心軟,而是抬腳走了出去。
看著伊華然毫不猶豫走出去的背影,齊方岑含淚的眸子閃過陰霾,百試百靈的招數(shù),為何這次沒了作用?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出樹林,伊華然卻頓住了腳步,選擇繞路,從另外一邊出去,以免樹林外有人守著。
黃鶯左等右等,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伊華然回來,心中難免擔憂,叫來柳絮,讓她去瞧瞧齊方岑在何處,柳絮領(lǐng)命而去,很快便又回轉(zhuǎn),帶來了齊方岑不知去了何處的消息。黃鶯以為兩人去約會了,正要吩咐人擺膳,就叫伊華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伊華然瞥了一眼柳絮,行禮道:“公主,我回來晚了,還請恕罪。”
“起吧。”黃鶯看向柳絮,吩咐道:“擺膳。”
柳絮請示道:“黃姑娘是否與公主一起用膳?”
“嗯。”
聽黃鶯應(yīng)聲,柳絮躬身退了出去。
伊華然解下身上的斗篷,掛在了一旁的屏風上。
黃鶯瞧他嘴唇泛白,眉頭微蹙,給他倒了杯熱茶,道:“喝杯茶暖暖身子。”
伊華然坐了下來,接過茶杯慢慢喝著,直到將杯中的熱茶喝光,僵硬的身子這才緩和了些許。
黃鶯察覺他情緒不對,出聲問道:“怎么了?”
伊華然抬眸看過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感覺有些煩悶。”
黃鶯的眉頭皺緊,“與那個混賬有關(guān)?”
伊華然沒有回答,而是深呼吸調(diào)整情緒,待情緒平穩(wěn)了,方才開口,“我自己能處理好,別擔心。”
“好。”黃鶯清楚感情的事,旁人插不了手,也沒強求,道:“若有事需要我直接說。”
“嗯。”伊華然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幾口,道:“明日狩獵,他們會下手,你一定要小心。”
伊華然將在樹林里發(fā)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他們要對你下手?”黃鶯眼中閃過殺意。
“這不重要。”伊華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們想要抓他沒那么容易,“沒想到瑞清王轉(zhuǎn)而與齊方玖進行了交易。”
“瑞清王本想與齊方宇交易,齊方宇處于弱勢,他可以很好地拿捏,提出的條件只要不是太過分,齊方宇都會答應(yīng)。只可惜我態(tài)度堅決,幾次三番下他的面子,他轉(zhuǎn)而與齊方宇合作,也在情理之中。”黃鶯倒不覺得有多意外。
伊華然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他可以取信齊方宇,便是他與齊方玖合作的優(yōu)勢所在。”
“齊方玖的目的無外乎徹底整垮齊方宇,不讓他再有翻身的可能,可毀了這場和親,并不能達到目的。更何況我的態(tài)度堅決,這于他而言是好事,壓根不用節(jié)外生枝。”黃鶯若有所思地說道:“而齊方宇此時正被囚禁在東陵,不能來參加壽宴,他們會怎么做呢?”
“齊方宇的計劃是要逼迫你同意和親,一如之前咱們的猜想,十有八九要在你的名節(jié)上做文章。狩獵就是最佳時機,想辦法讓你參與狩獵,讓你與瑞清王一同失蹤,只要你們一起在外過了夜,無論你們之間是否做了什么,你的名節(jié)都毀了,也就只能同意和親。”伊華然冷靜地分析道:“而以現(xiàn)在的局勢看來,瑞清王不會按照計劃進行,要么讓你永遠消失,要么讓你與旁人一起失蹤。無論是哪種可能,你都不會再成為他們的隱患。”
黃鶯點點頭,道:“可毀了我,也不過是毀了齊方宇翻身的一個機會,還不能達到他的目的。”
“是啊。”伊華然陷入了沉思,許多可能性在腦海中閃過,最后定格在一個念頭上,道:“這里是獵場,與東陵相距不遠,若齊方宇無詔而來,還帶人出現(xiàn)在獵場,你說皇上會是什么反應(yīng)。”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