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兩人你爭我斗中度過,轉眼便到了舉辦壽宴的日子,這幾日齊方岑每夜都在伊華然房中就寢,不過那日太放縱,伊華然怕他損了身子,任由他再怎么蠱惑,一直未再行房事。而齊方岑與黃鶯爭斗,每每都會因身份吃虧,白日累得夠嗆,雖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歇了心思。
這幾日過得很平靜,無論是高明月和齊方宇那邊,還是齊方玖與魏元正那邊,都未出手搞什么動作。不過,伊華然并未因此放松警惕,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們十有八九會在壽宴上做手腳。
壽宴設在城南的狩獵場,出城后要行半日才能到,五品以上官員皆能參加壽宴,每家可攜帶兩名家眷,丫鬟小廝最多帶十人。因為壽宴要持續三日,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到狩獵場。
伊華然不放心,便作為黃鶯的貼身丫鬟,跟著她一起前往狩獵場,除他之外,還有三名丫鬟、兩名粗使婆子和四個小廝,以及十名侍衛。自紅楓和紅櫻被打死后,柳絮被提拔成一等丫鬟,與楊棉一起頂替了她們的位置,而齊方岑則混跡在小廝當中。
“哎喲,也不知怎的,昨兒睡覺竟落了枕,脖子實在不舒服。黃鶯,過來幫本宮捏捏?!秉S鶯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對對對,就是這兒,用點力。”
“舒服,太舒服了!黃鶯,你這按摩的手藝不錯?!?
跟在馬車旁邊的齊方岑聽得一陣氣悶,恨不能上車將黃鶯從伊華然身邊拉走,可礙于身份,只能自己生悶氣。
因為參加壽宴的官員很多,都想盡早到達目的地,路上難得的堵了車,本就需要半日的路程,生生拖到了天黑才到。
這一路上,黃鶯不是讓伊華然揉肩,就是讓他捶腿,而事實卻是他們在下棋,那些不過是黃鶯為了氣齊方岑,故意編出來的。伊華然幾次阻攔,黃鶯皆熟視無睹,依舊故我地氣著齊方岑。眾目睽睽之下,他又在馬車上,只能無奈苦笑。
午時,車隊停了下來,伊華然也找了機會下車,在小廝中找到齊方岑,淡淡地說道:“你隨我過來,公主有事吩咐。”
齊方岑壓下心里的氣悶,躬身說道:“是。”
伊華然帶著齊方岑走到一旁,確定四周的人聽不到兩人的對話時,方才小聲解釋道:“我們只是在車上下棋,什么都沒做,她就是在故意氣你?!?
“真的?”齊方岑看著伊華然的眼睛。
“千真萬確?!币寥A然坦然地與他對視,眼中盡是無奈,“我攔過幾次,可她就跟你杠上了,壓根不聽我說什么?!?
齊方岑信了伊華然的話,卻委屈巴巴地看著他,道:“她這么欺負我,華然打算如何補償我?”
伊華然哄道:“你說怎么補償,只要不過分,我便都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記下了?!?
聽他這么說,伊華然不由松了口氣,道:“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
“那晚上我們怎么睡?”
伊華然聞言一怔,隨即壓低了聲音,道:“這是在外面,人多眼雜,自然是各睡各的?!?
“若她讓你留在她帳內,你會如何?”
“不會……”說到這兒,伊華然皺起了眉頭,道:“這還真是個麻煩。我如今是女子的身份,若不在她帳內,便只能去丫鬟所在的帳子。這樣一想,留在她帳內更方便些,至少不必擔心被識破身份?!?
齊方岑清楚伊華然說得有理,可一想到伊華然要在黃鶯帳內休息,心里就忍不住地發酸。
“況且,我此來就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币寥A然見齊方岑變了臉色,急忙安撫道:“阿岑,你要相信我,我們之間……”
“你在,我也要在?!饼R方岑打斷伊華然的話。
“你是小廝,怎能在公主帳子里?”伊華然清楚他心里怎么想的,“你放心,我不與她獨處,會多留一個丫鬟在帳子里伺候?!?
聽到這兒,齊方岑的臉色才緩和了些許,心里卻依舊不舒服。
伊華然輕聲哄道:“你再忍忍,和親的事一旦定下,我便立即回去,與你商議大婚的事?!?
齊方岑低垂的眸子閃了閃,再抬眸時已經恢復平靜,“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成,只要不過分,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币寥A然雖然爽快地應下,卻依舊給自己留了余地。
“好,那就這么定了?!饼R方岑終于松了口。
伊華然長出一口氣,“走吧,時間久了,難免會引人懷疑?!?
兩人說完話便往回走,黃鶯這時也下了馬車,似笑非笑地看著走過來的兩人。
“公主。”
聽到有人叫她,黃鶯轉頭看過去,走過來的是主仆三人,為首的少女穿著粉紅色衣裙,外套鵝黃色披風,長相清麗動人,氣質溫婉和煦,一瞧就不是普通人。
黃鶯自來到這個世界,幾乎沒怎么出過門,那些世家小姐的邀約也都以各種借口婉拒了,就是怕無法對號入座,對這個林雪櫻實在是陌生。
伊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