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旺福直接出了聲,“是我弄的,怎么著?”
齊方岑淡淡地說道:“要么想辦法給我弄干,要么斷一只手,你自己選?!?
旺福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道:“兄弟們聽到沒,他說要斷我的手,一個新來的,竟然這么大的口氣。”
旺喜出聲說道:“新來的,你知不知道公主府的規矩?”
“什么規矩?”
“新來的要給我們這些老人磕頭行禮,兄弟們說是吧?”旺福笑得一臉猥瑣。
眾人起哄道:“磕頭,趕緊磕頭!”
齊方岑猛地上前,一巴掌扇在旺喜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格外響亮,震得眾人愣在原地。旺喜被打得腦袋一陣發蒙,嘴巴里滿是血腥味,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那血里竟還有兩顆牙,可見這一巴掌有多重。
“你敢動手!”旺福率先回過神來,目光兇狠地瞪著齊方岑。
齊方岑冷眼看過去,“我還是那句話,要么你想辦法把褥子弄干,要么斷你一只手。”
旺福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怒道:“狗娘養的,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一起上!”
房間本就不大,再加上這么多人,就更顯得擁擠,尤其這么多人一擁而上,場面就更加混亂,還不等齊方岑動手,就先絆倒兩個,被身后過來的人踩得慘叫連連。不過這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三下五除二的工夫,便已被齊方岑打倒在地,一個個如蝦子般佝僂著身子,捂著自己的命根子,疼得說不出話來。
齊方岑下腳快準狠,直取他們的命根子,以最快的速度化解這場鬧劇,房間里除了他,就只剩旺財還好好的。旺財瞧著躺了一地的人,忍不住夾緊了雙腿,往角落里又縮了縮。
齊方岑走到旺福身邊,抬腳踩住了他的手,“你怎么選?”
旺福臉色慘白,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我……我把我的褥子給你?!?
“我不要你的褥子。”睡他們的褥子,他怕被虱子咬,“想辦法給我弄干,今兒我去別處睡,明兒若我的褥子沒干,或者臟了,你這只手就別要了?!?
“是,是?!蓖CΣ坏攸c頭。
齊方岑這么說就是給自己找個不回來住的理由,冷眼掃過眾人后,便出了房門。
旺福這才長出一口氣,如果他真被打斷一只手,受罪不說,還沒工錢拿,說不準就會被轉賣,那他以后的日子就更慘了。
旺財走了過來,幸災樂禍道:“我方才怎么說的,一看他就不好惹,你們還不聽,這下好了吧。”
旺福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怒視著旺財,道:“我看是你小子故意挑事,讓我們找他麻煩,看到我們這樣,你是不是很得意?”
旺財急忙辯解道:“我之前可是提醒你們了,是你們不信,被打了也是你們自找的,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不是在別處吃虧,就想從我身上找回來吧,我告訴你們,我在府里可是有人的。”
旺福恨恨地瞪了旺財一眼,轉頭看向齊方岑的床鋪,心里止不住地懊悔,他怎么就頭腦一陣發熱,沒事找事呢。
“我的牙!”旺喜捂著嘴哀嚎道。
旺財接話道:“你的牙是小事,他們傷的可是命根子,若是有個好歹,那就……嘖嘖,太慘了!”
“旺福,都怪你!若不是你找碴,我們怎么會被打?”
“是啊,若我的命根子有個好歹,我一定饒不了你!”
眾人聽了旺財的話,紛紛開始對旺福的聲討,旺福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齊方岑并未將這場鬧劇放在心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朝著菊園的方向走去。他小心地繞過摘星園,躲躲藏藏地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這才來到菊園門外。
他來到院外的一棵大樹旁,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情況,直到確定四下無人后,這才在大樹的掩護下,翻上了院墻,進了菊園。房間里漆黑一片,并未掌燈,說明伊華然還未回來,齊方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熟門熟路地進了臥房。
伊華然吃完火鍋,又被黃鶯拉著喝茶,茶喝了三盞,黃鶯還是不放人,和他東拉西扯。他清楚黃鶯在想什么,無奈地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這才幾點,要是在現代,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再聊會兒,不然打會兒撲克怎么樣。我可是花了許多工夫,才做出一副撲克,拿給你瞧瞧?!?
伊華然攔住黃鶯,道:“你自己打吧,我要回了。”
“真是的,果然妹妹比不過情人?!币娨寥A然堅持要走,黃鶯也沒多留,將自己的手爐塞給他,“外面冷,這個手爐你拿著?!?
“嗯,早點睡?!?
伊華然穿上斗篷,又戴好兜帽,這才抱著手爐出了房間。
齊方岑等來等去,等到了亥時,還不見伊華然回來,心里開始焦躁起來,忍不住在想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現在還不回來?難道他不在公主府的這段時間,他們經常這么晚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