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到這兒,齊方岑順勢說道:“華然,母妃的身子不好,打理王府已是力不從心,更何況還有那么多產(chǎn)業(yè),不如華然幫忙看顧著?”
伊華然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道:“阿岑手底下那么多人,哪用得著我來看顧。”
“華然,我們大婚后,你就是世子妃了,王府的產(chǎn)業(yè)本就該你打理。你無需事事親力親為,有事命令底下的人去做便成。”
“那就大婚以后再說。”伊華然吃完碗里的飯,便將碗筷收拾到食盒里,道:“你老實趴在床上歇著,我去洗碗。”
“這種粗活交給下人做。”
“秋風(fēng)園里沒有下人。若阿岑不習(xí)慣,便搬回芙蓉園。”
一句話便堵住了齊方岑的嘴,任由他拎著食盒走了出去。
齊方岑從枕頭下面拿出那方帕子,仔細聞了聞,這帕子上除了伊華然慣用的香皂味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沾染在帕子上的香粉。而伊華然慣用的化妝品是沒有味道的,這只能說明這帕子被旁人用過,這人還是名女子。
伊華然找理由支走了鷹,自己又喬裝打扮出了王府,到底是去做什么?是去私會這女子?這女子又是誰?為何他出去一趟,就改了主意,不想與他大婚?難不成與這女子有關(guān)?
想到這兒,齊方岑眼底閃過冷芒,將帕子重新放回枕頭下,無論這人是誰,只要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那便留不得。
伊華然拎著食盒進了廚房,余明磊正在熬藥,見他進來,出聲說道:“公子,把碗筷放那兒就行,我待會兒再洗。”
“洗個碗而已,順手的事。”
伊華然將碗筷放進水盆,又倒了些自制的洗潔精,剛要洗就被余明磊攔了下來。
“公子的手是用來寫詩作畫的,這些粗活,我來干就成。”
伊華然將他擠到一邊,道:“誰說寫詩作畫的手就不能洗碗了?那都是好吃懶做的人找的借口,你可不能讓我做這樣的人。況且,熬藥才是你的主場,快去看著。”
余明磊見他堅持,倒也沒再強求,拿著扇子又走到爐子前守著,道:“公子讓我制的藥,已經(jīng)制成了。”
伊華然的動作一頓,隨即想起假死藥的事,四下瞧了瞧,隨即走向余明磊,小聲問道:“還真讓你制出來了?”
余明磊點點頭,道:“這藥所需的藥材有些特殊,故而晚了兩日,希望沒有誤了公子的事。”
“沒誤事。”伊華然搖搖頭,隨即問道:“這藥的藥效……”
“服下此藥,身體會進入假死狀態(tài),脈搏與心跳極慢,身體也會慢慢變涼,持續(xù)時間為三日。三日后,服下解藥便可恢復(fù),若不能及時服下解藥,那便真的死了。公子若要用,一定要牢記這一點。”
伊華然點點頭,道:“藥在何處?”
余明磊從荷包里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伊華然,“這里有三粒藥丸,黑色的是假死藥,紅色的是解藥,解藥服用一粒便可,另一粒是為了以防丟失或損毀。”
伊華然倒出藥丸瞧了瞧,隨后又小心翼翼地收好,“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公子放心,我都明白。”
伊華然洗完碗,余明磊的藥也熬得差不多了,索性便將藥一起帶了回去,一碗是他的,一碗是齊方岑的,都是調(diào)理身體所用。
兩人喝了藥,伊華然隨手遞給齊方岑一顆蜜棗,自己也吃了一顆。
齊方岑歪著腦袋看他,道:“華然,時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去見母妃了?”
“我這就上妝。”
伊華然雖然有些怕見柳如珺,卻也清楚自己遲早要面對,在上完妝后,心理建設(shè)也差不多了,在重新?lián)Q了套衣服,便走出了秋風(fēng)園,直奔芙蘭院。
柳如珺午睡剛醒,就見梅香進來稟告,“王妃,尹公子求見。”
柳如珺動作一頓,想到之前的種種,難免心存怨念,道:“讓他等著。”
“是。”梅香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親自來到院門前,傳達了柳如珺的意思。
伊華然心里苦笑,清楚柳如珺是在表達她的不滿,不過他確實理虧,受點罪也是應(yīng)該的,于是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院門外。
在外站了一個時辰,柳如珺依舊沒有招他進去的意思,如今的天色已沒了暑熱,只是站著并沒有多么難挨,伊華然心里清楚這都是齊方岑非他不可的緣故,若非如此,他怕不是站著,而是跪著了。
沒等來柳如珺,卻等來了于海,見伊華然在院門口站著,即刻走了過去,道:“公子,您這是……”
“我沒事。你回去告訴世子,就說我晚些時候回去,讓他別擔(dān)心。”
雖然伊華然什么都沒說,于海卻看明白了,道:“公子,您且再忍忍,王妃不會太過為難您。”
伊華然笑了笑,道:“我知道,回吧。”
“奴才告退。”
于海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齊方岑還等著他回去稟告,耽誤不得。
芙蘭院,于海剛走,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