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抓了我身邊的人,若我不出現,那人就有危險,這才讓他得逞。”伊華然安撫道:“放心,我不是戀愛腦,不會為了愛情,放棄自我。”
“嗯。”黃鶯起身,“對了,上次我去平陽王府,除了我想去打探你的消息外,還是高明月的授意,她想讓我去求齊方岑,為齊方宇求情。不過我什么都沒說,只是走了個過場,然后就傳信進宮,說齊方岑不打算幫忙。”
“事情怕是沒你想象得那么簡單。”伊華然沉吟片刻,道:“秋闈營私舞弊一事,不止齊方宇出了事,內閣大學士宋懷遠也被發落,他可是齊方玖的左膀右臂,他出事就相當于斷了齊方玖的臂膀,他們兩方算得上兩敗俱傷。我覺得這是高明月的試探。”
“她是懷疑幕后黑手是齊方岑?”
“這個淑貴妃不簡單,在皇宮的地位與皇后相當,加之齊方宇一直視齊方岑為眼中釘,懷疑他是很正常的事。”伊華然想了想,道:“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然哥,你等會兒。”黃鶯揚聲說道:“來人。”
聽到召喚,守在門外的丫鬟走了進來,行禮道:“奴婢在。”
“賞。”
丫鬟領命,走到里間,拿出一個托盤,走到伊華然身邊,上面放著一沓銀票。
黃鶯裝模作樣地說道:“這是本宮賞你的,待以后還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兒,再來尋本宮。”
伊華然躬身行禮,道:“草民謝公主。”
“退下吧。”
“草民告退。”伊華然將銀票收好,隨即躬身退出門外。
待他回到平陽王府,齊方岑已經回了秋風園,余明磊小聲說道:“公子,世子回來有一會兒了。”
伊華然輕聲問道:“鷹回來了嗎?”
“回來了。方才世子問了他幾句,然后就躲起來了。”
伊華然點點頭,“老余,午飯我想吃蒜蓉大蝦。”
“等會兒我就去廚房瞧瞧,有沒有大蝦送來。”
伊華然走向正房,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齊方岑正坐在桌前畫畫,神情專注,似乎并未聽到他進來,也有可能是聽到了,只是不想理他。伊華然沒有上前,而是坐到一旁的軟榻上,隨意拿起之前看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齊方岑聽到了開門聲,也知道是他回來了,只是并未抬頭看他,想讓他主動過來跟他解釋。可伊華然壓根沒有過來,而是坐在軟榻上看書,這讓他心里越發不悅。發呆的空當,一滴墨滴在了紙上,暈染成一團,將他畫了一半的畫毀了,心里突然涌現一股煩躁,一用力手中的筆被折成兩半,隨即又有幾滴墨滴在紙上。
伊華然聽到動靜,抬眸看過去,恰巧捕捉到齊方岑眼中一閃而過的暴戾,不由眉頭微蹙,再去看時,對上了那雙眼睛,只是那暴戾變成了委屈。
“不打算說點什么?”到底是齊方岑率先開了口。
“我見你在專注作畫,便沒有打擾。”伊華然將書合上,直視他的眼睛,“我需要說什么嗎?”
齊方岑聞言眉頭越皺越緊,道:“你去哪兒了?”
“出去辦點事。我不是留話了嗎?”
齊方岑定定地看著他,道:“為何不讓鷹跟著?”
“我派他出去辦事之后,才想起有其他事沒吩咐,便親自走了一趟,這有什么不妥嗎?”伊華然淡淡地看著他,“世子,我不是犯人。”
伊華然冷淡的眼神,讓齊方岑心里一緊,“我沒把你當犯人,只是怕你出事。”
“我是成年人,不是稚童,只是出去辦點事,能出什么事?”
想到他眼中剛才一閃而過的暴戾,伊華然突然回想起那日做過的夢,夢里他是一只翱翔天際的鳥兒,卻被一條蟒蛇折斷了翅膀,當個寵物養在身邊,或許方才齊方岑心里想的正是如何折斷他的翅膀吧。
齊方岑一直在盯著伊華然的反應,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發慌,急忙起身朝伊華然走了過去,解釋道:“華然,我就是想讓你主動一次,主動跟我說去了何處,做了什么事。可你一進來就坐到榻上看書,壓根不理我,我心里就覺得委屈,這才沒控制好說話的語氣。你別生氣,我從未把你當成犯人。”
“阿岑,跟你說句實話,你這樣盯著我,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知道之前的經歷,讓你很沒有安全感,我可以給你時間去慢慢適應。可這樣會很累,長此以往,終有一日我會撐不住,到時我們只有分開這一條路。”
“以往都是我問,這次我想讓你主動開口跟我說,沒有其他意思,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后不這么做便是。”齊方岑小心翼翼地握緊他的手,道:“華然,我們馬上就要大婚了,別跟我置氣好不好?”
“阿岑,大婚的事,我們從長計議吧。”
“為何?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齊方岑下意識地用力,攥得伊華然的手生疼,就好似要將他的手指折斷一樣。伊華然在他的手肘處用力敲了一下,他的手一麻,本能地松了力道。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