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松開,我去拿個東西。”
齊方岑猶豫片刻,還是松了手,伊華然起身去拿自己的荷包,將玉墜拿了出來,遞到齊方岑眼前,道:“那你還記不記得這個玉墜?”
齊方岑接過玉墜,奇怪地問道:“這不就是齊方晴賞給你的玉墜嗎?”
“你再仔細瞧瞧。”
齊方岑又仔細看了看,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隨即說道:“這玉墜好似有幾分眼熟。”
伊華然出聲提醒道:“你可還記得是何時救的那個少年?”
“是我十四歲那年,我與父王一起去遼東,路過明州,偶然遇到有人落水,便出手救了他,事后他還……”說到這兒,齊方岑頓住,緊接著看向手中的玉墜,道:“我想起來了,這是那少年送我的謝禮,怎會在齊方晴那兒?”
齊方岑的記憶證實了那個夢境不是假的,可他腦海中的劇情卻沒有這一段,那么真相就是夢中的劇情才是真的,他腦海中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這玉墜原本是我的。那年我去湖邊摘蓮蓬,不小心掉進湖里,是你救的我,事后我將玉墜送與你作為謝禮。”
“當年那個少年是你?”齊方岑瞪大眼睛,怎么也無法將伊華然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與記憶中枯瘦如柴的小小少年聯系到一起。
“是我。”伊華然將玉墜戴到脖子上。
原來他們很早就有了交集,齊方岑心中歡喜,隨即又皺緊了眉頭,道:“可這玉墜為何會在齊方晴手中?”
“這問題要問你。這塊玉墜用料不好,做工也粗糙,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說不準是你隨手賞給了哪個下人,輾轉到了齊方晴手里。”
“沒有,我記得讓于海收起來了。待回去我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伊華然現在的腦子就像一鍋粥,任憑他再聰明,也有些理不清了。現在最快捷有效的辦法,就是喝上一口酒,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伊華然轉頭看看齊方岑,還是等回去再說吧,萬一他再發瘋,齊方岑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想到這兒,伊華然心里浮現一種難言的滋味,他一直以為是另外一個人格在欺負齊方岑,想著無論分裂出幾個人格,總歸是自己。可如今放在他面前的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自己的男朋友被別人欺負了,心里就很不舒服,對齊方岑越發心疼。
“華然,你怎么不說話,可是生氣了?”
齊方岑的話打斷了伊華然的思緒,他看著面前英俊的男人,一把攬過他強健的腰身,便吻了上去。齊方岑一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抱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著。
伊華然素來冰涼的身子被點燃,只是關鍵時刻他還是停了下來,伏在齊方岑的身上喘/息著。
“為何停下?”齊方岑的呼吸也有些不穩。
“你受傷了。”
“我可以。”
“不行。”伊華然按住他的手,“別鬧,讓我抱會兒就好。”
“可我想。”齊方岑又不安分地蹭了蹭。
“忍著。”伊華然無奈地制住他的身子,讓他動彈不得。
齊方岑見他是真的憐惜自己,心里忍不住歡喜,一下又一下地吻著他的額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齊方岑,別鬧!”伊華然哭笑不得,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
“好。”齊方岑溫順地應聲。
過了許久,伊華然才平靜下來,兩人也終于起了床,吩咐人去拿膳食后,伊華然便掏出瓶瓶罐罐,給兩人補妝。
“華然,我們大婚吧。”
伊華然的動作一頓,有些奇怪地看向齊方岑,道:“為何要大婚?”
“我想你做名正言順的世子妃。”
“可我是男子,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你假扮女子啊。”
伊華然放下手里的刷子,轉頭看向齊方岑,道:“皇上可是有意給你指婚?”
齊方岑沒有回答,而是上前抱住伊華然,“你這么好,又這么聰明,若不牢牢抓住,我怕會被人搶走。”
“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
“若我病入膏肓呢?”齊方岑低頭和伊華然對視,“誰愿意將女兒嫁給我?”
“那我的身份呢?”
“江南富商王家的女兒。”
“江南富商王家……”伊華然怔了怔,隨即說道:“你是說王婉舒所在的王家?”
“是。”齊方岑點點頭。
伊華然一瞧他這樣,哪還能不明白,沒好氣地說道:“看來你是早有打算。你如今是通知我,還是與我商量?”
既然齊方岑這么說,那定是已經與王家的人商量好了。
“自然是商量。若你不愿與王家再扯上關系,我們便另想辦法。”
“齊方岑,你是在與我裝傻?”伊華然抬頭看他,“我說的是這個嗎?你是打定主意要我男扮女裝與你大婚了?”
“你若是不想男扮女裝,那大婚當日,你扮成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