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容是現在的將軍夫人?”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她與謝雨彤是姐妹?”
“謝秋容是鎮遠侯的私生女。十歲時,她的母親病死,被鎮遠侯接進侯府,不是以私生女的身份,而是丫鬟的身份。謝雨彤見她與自己長得像,便留在了身邊。”
見齊方岑停下來,伊華然接話道:“這就說得通了,謝秋容成了謝雨彤的丫鬟,自然了解謝雨彤的行蹤,還能與謝集有接觸,這樣便給了她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
“謝雨彤得知此事后,傷心欲絕,便想著和謝集退婚。謝集不愿,跪求了許久,才讓謝雨彤打消退婚的念頭。鎮遠侯本打算處死謝秋容,卻發現謝秋容懷了身孕,謝秋容為了自保,還將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說了出來,謝雨彤心善,便求鎮遠侯放了謝秋容,送去莊子上養胎。”
“結果是謝雨彤可憐謝秋容,謝秋容卻想她死。”雖然不清楚謝秋容具體怎么做的,但結果顯而易見。
“謝秋容生下孩子,鎮遠侯府和將軍府皆不聞不問,她便想辦法又回到了謝雨彤身邊,當時謝雨彤已嫁進將軍府。西南出現兵變,謝集奉命前往西南,謝秋容蠱惑謝雨彤去追謝集,被謝秋容收買的人攔住,本想殺了她,沒想到她命大,逃過一劫,卻因傷了頭,失去了記憶。”
又是狗血的失憶情節。伊華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嘴上卻說道:“所以謝雨彤在去追謝集時,便已懷了身孕。”
“是,謝秋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謝雨彤,謝雨彤恢復記憶后東躲西藏,本想去西南找謝集,奈何被謝秋容的人找到,她不得已將孩子藏了起來,自己引開了來人。”
“所以謝雨彤并非病逝,而是被害致死。那她為何在信中說自己病重?”
齊方岑搖搖頭,猜測道:“興許是不想她的孩子小小年紀便被仇恨壓著。不過具體是為何,也就只有死去的謝雨彤知道了。”
“謝雨彤無端失蹤,謝集就沒調查過?竟還讓謝秋容做了這么多年的將軍夫人。”
“謝雨彤離開京都后,謝秋容便去了鎮遠侯府,說謝雨彤留下書信追隨謝集而去。鎮遠侯雖然覺得此舉欠妥,卻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派人給西南送了書信。只是那些信被劫了下來,一封也未被送出。直到兩年后謝集回來,才得知謝雨彤追自己而去,為了不被齊璟拿捏婚事,謝集便讓謝秋容代替謝雨彤,做了將軍夫人。這些年謝集一直在暗中尋找謝雨彤,只是一直杳無音訊。”
伊華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既然是將軍府傳來的消息,也就是說謝集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是,謝秋容被謝集囚禁了起來。”
“那個私生子呢?”
“謝禮安在秋闈結束后,便回了莊子。他與謝秋容的關系并不好,與伊華清一樣,是個拎得清的。”齊方岑給出客觀評價。
伊華然一怔,隨即點點頭,道:“倒是個聰明人。”
“謝集正在滿京都找人,你怎么打算的?”
“若謝信愿意回去,那便讓他回去,若他不愿,那便還跟著我。”
“他回去,就是將軍府的嫡子,鎮遠侯府的外孫,身份尊貴。他不回去,便是個來歷不明的乞兒。就算你從未把他當成下人,那也是天差地別的境遇。”但凡事情不涉及伊華然,齊方岑總是那般冷靜自持,說話行事也總能切中利弊。
伊華然猶豫了,沉默了一會兒,道:“待他回來,我問問他,再做打算。”
齊方岑走到伊華然的身后,抱住他的身子,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道:“華然,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轉轉吧。”
“出去轉轉?”伊華然有些驚訝,往日里他一出門,齊方岑就坐立不安,恨不能追上去,將他拴在褲腰帶上,今兒竟主動說要出去。
“仔細想來,我們還從未一起游過京都,百花山的楓葉紅了,正是賞景的最佳時節。”
聽齊方岑這么說,伊華然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秋日,他救余明磊的第二日,去了百花山,在楓林里駐足,還遇到了齊方玖。
見他眉眼含笑,齊方岑忍不住問道:“華然在想什么?”
伊華然隨口答道:“想到第一次去百花山的情景。”
“是因救了余明磊而發笑?”伊華然三去百花山期間發生的事,齊方岑都知道。
伊華然怔了怔,轉頭看過去,果然見他眉頭微蹙,無奈地說道:“不是。我發笑是因為想到了伊清歌為了勾引齊方玖而做的蠢事。”
“聽聞齊方玖對你一見傾心,就是在百花山的楓林中。”
這醋味濃的,二里地外都能聞到。
伊華然聞言只覺得好笑,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齊方岑沉默了一陣兒,還是說了實話,“齊方玖。”
“齊方玖說的?何時說的?他跟你說這個作甚?”伊華然有些不可思議。
“那次醉酒。”提起這個,齊方岑就一肚子火。
“所以那日你醉酒,是因為這個?”
“齊方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