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哪日你想走,我好似真的攔不住。”
伊華然一怔,隨即無奈地笑了笑,“阿岑是怎么將它們聯(lián)系到一處的?”
“華然身上有多少藥?”齊方岑說完便朝伊華然伸出了手。
伊華然好笑地攥住他的手,道:“成百上千種,就連這頭發(fā)上都是藥。”
“今日你回來晚了。”齊方岑看著他,語氣中帶著控訴和委屈。
伊華然點點頭,“與謝集糾纏得太久,晚了一炷香的工夫。”
“那華然要怎么補償我?”
伊華然抬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補償。”
“不夠。”齊方岑不滿,決定得寸進尺。
伊華然挑挑眉,“那阿岑以為要怎樣才夠?”
齊方岑湊了上來,含住了他的唇,正要加深這個吻,便聽到于海的聲音,“主子,晚膳拿來了。”
齊方岑眼神一暗,惱怒道:“等著!”
于海被嚇了一跳,不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唯恐被遷怒,不敢再問。
伊華然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擋住又湊上來的唇,道:“晚上再補,此時確實有些不便。”
齊方岑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傷,道:“華然可要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第097章 爭吵
余明磊幫伊華然處理了傷口, 再三叮囑過后,這才不放心地離開。于海讓人擺膳,齊方岑瞧了一眼, 在伊華然哀怨的眼神中,讓人將辣菜全部撤走。
伊華然看著面前清淡無比的飯菜, 終于忍無可忍,道:“世子這是故意的?”
聽他連稱呼都改了,齊方岑便知他是生了氣, 只是并未妥協(xié),“以后若再受傷,便只有這些飯菜。”
雖然清楚齊方岑這是為了他好, 但該爭取的權(quán)益還是要爭取,若日日讓他吃這種寡淡的飯菜, 還不如餓死。
“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小傷不算什么, 不至于這般大驚小怪。”
“若我傷了, 華然可會心疼?”
伊華然下意識地看向齊方岑受傷的地方, 道:“你體內(nèi)有毒, 不能受傷,我與你情況不同。”
“我只問你是否會心疼。”
伊華然不由一陣語塞,隨后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以后我會注意, 能不出手,便不出手。可萬一……”
“沒有萬一!也不許有萬一!”齊方岑打斷伊華然的話,定定地看著他, 道:“若你敢讓自己置身于險地,我會讓所有人給你陪葬, 所有人!”
看著齊方岑眼底的認(rèn)真,伊華然的心為之一顫,這人說的是真的,并非什么霸總語錄,而且他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伊華然深吸一口氣,道:“世子這是想讓我死不瞑目?還是想讓我?guī)е鴿M身的罪孽,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齊方岑眼神閃了閃,道:“我只想你好好活著,我們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少一個又怎能算一雙人?”
面對如此深沉的愛,伊華然感覺有些窒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不愿再爭辯什么,低頭吃起了飯。飯菜寡淡,心情沉悶,伊華然僅是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起身說道:“我有事回秋風(fēng)園,過會兒回來。”
“有事吩咐他們?nèi)プ觯恪?
“我是囚犯嗎?”伊華然打斷齊方岑的話,煩躁地看過去,“若是,我不該待在這兒,我該去地牢。若不是,我為何一點自由都沒有?”
“今日分明是你做錯了事……”委屈迅速在齊方岑眼中積蓄。
伊華然見狀喉頭發(fā)緊,心情卻越發(fā)煩躁,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東廂房。
于海就在門口守著,隱約聽到里面有爭吵聲,見伊華然開門出來,急忙上前問道:“公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伊華然并未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于海見狀心里一驚,伊華然素來待人溫和,還從未這般對人不理不睬,看來是真的動了氣。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進去,瞧見齊方岑正呆呆地坐在桌前,狹長的眼尾泛著紅,好似在……哭。
這樣的認(rèn)知讓于海一怔,不由自主地頓住腳步,無論是在京都,還是在遼東,還從未見齊方岑如此脆弱過。他猶豫半晌,還是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口,“主子,您沒事吧?”
過了好半晌,也不見齊方岑開口,于海正猶豫著要不要退下,就聽齊方岑輕聲說道:“于海,想要留住一個人好難!”
于海聽得心里不是滋味,齊方岑生在皇家,自小就是父母手中的寶,金尊玉貴地養(yǎng)著,養(yǎng)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除了齊璟,他還從未向誰低過頭。可自從遇到伊華然,一切都在悄然改變著,他的驕傲一點一點被剝離,如今兩眼含淚的他仿佛跌進了塵埃里。
“主子,公子對您有情,他不會離開您的,您別胡思亂想。”
‘有情’兩個字,讓齊方岑陰郁的心情緩和了些許,卻依舊覺得委屈,“今日分明是他的錯,可他說走就走。”
于海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