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在他懷里抬頭,明亮的鳳眸看著他,“華然,你不會走,對不對?”
伊華然手上的動作一僵,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好在這時,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于海的聲音,“公子,水備好了。”
“松手,我去端水。”
齊方岑鳳眸泛紅,委屈地看著伊華然,“華然還沒回答我。”
“你現在是醉酒狀態,有什么話,等你清醒了,再和我說。”
“不要!”齊方岑收緊雙臂,一眨眼,晶瑩的淚珠滾落,打濕了他的衣服,“我不要華然走!”
即便是醉酒狀態,齊方岑依舊敏銳,伊華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揚聲說道:“送進來吧。”
于海聞言推開門走了進來,朝兩人瞧了一眼,便撇開了視線,躬身來到床前。
“松手。夜深了,洗漱完,好睡覺。”
齊方岑遲疑了一瞬,還是松了手,伊華然怎么說,他就怎么做,乖得不像話。于海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方才在芙蓉園,齊方岑可沒少鬧騰,吵著嚷著要見伊華然,東西被砸了一地,他是真心侍候不了,這才將齊方岑送了過來。
幫他洗漱完,伊華然吩咐道:“你去瞧瞧醒酒湯好了沒,再把要換的藥拿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于海便回來了,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藥和醒酒湯。
伊華然將醒酒湯遞給齊方岑,“把醒酒湯喝了。”
齊方岑可憐巴巴地看向他,問道:“不喝行不行?”
“不行。”伊華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好吧。”齊方岑接過醒酒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眼淚汪汪地說道:“難喝!”
伊華然忍著笑,道:“難喝也得喝完。”
齊方岑看看醒酒湯,又看看伊華然,端起碗一口氣喝完,隨后捂緊嘴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樣。
伊華然接過碗,趁機問道:“以后還喝不喝酒了?”
齊方岑急忙搖頭,“不喝了。”
“以后若再喝酒,我就給你灌兩碗。”
齊方岑慌忙捂住嘴巴,忙不迭地搖頭。
于海站在旁邊看著,心情那是相當復雜,他們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喝個酒,就變成這樣了?這要是傳到遼東,以往樹立的戰神形象,還不頃刻間倒塌?
這也怪不得于海,以往的齊方岑都是隱忍克制的,從未醉過酒,這還是第一次。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藥。”
齊方岑乖乖把衣服脫了,白皙的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伊華然見狀一愣,隨即問道:“你臉紅什么?”
“母妃說身子只能給媳婦兒看。”
伊華然神情一僵,隨即轉頭看向于海,道:“他也看了。”
“他不算。”齊方岑瞪了于海一眼,不滿他在一旁礙事。
于海急忙垂下頭,哀怨地看了伊華然一眼。
伊華然看得一陣好笑,一邊換藥,一邊說道:“那大夫呢?”
“大夫也不算。”齊方岑耍賴般地蹙緊了眉。
伊華然忍不住輕笑,“合著你這話只對我有效唄?”
“嗯,我只要華然。”似是要證明,齊方岑趁他不備,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伊華然被親得一愣,懷疑地看著他,想要確定這人是真的醉酒,還是假借酒醉占他便宜。
齊方岑被他看得臉色越發的紅,伸手攬住伊華然的脖子,慢慢把腦袋湊了過去,還閉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微顫,心跳如擂鼓,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看著越來越近的紅唇,伊華然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在他即將吻上自己的唇時,偏過了頭。
齊方岑的吻落了空,睜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伊華然無視的目光,道:“齊方岑,你可是在戲耍我?”
“戲耍?”齊方岑茫然地看著他。
伊華然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卻并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齊方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母妃說這是夫妻之間要做的事,我們不是夫妻嗎?”
“不是。”伊華然拿下齊方岑的手,“坐好,還沒包扎完。”
伊華然正低頭給齊方岑纏紗布,突然一顆淚珠砸在他手上,抬眸看過去,齊方岑正兩眼含淚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哭著說道:“華然不要我了,嗚嗚……”
伊華然轉頭看向于海,見他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就像柱子,忍不住出聲問道:“他方才也是這般鬧的?”
于海頭都不敢抬,只是拼命地點頭。
伊華然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轉頭看向齊方岑,警告道:“再哭就把你送走。”
齊方岑被嚇得住了聲,可眼淚依舊‘啪嗒啪嗒’地往外掉,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哭的模樣,和他這張俊臉竟沒有絲毫違和感。
“眼淚也不許流!”伊華然又兇巴巴地說了一句。
齊方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