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墜子多少錢?”
小攤老板搓著手笑了笑,道:“一錢銀子。”
伊華然挑挑眉,道:“一錢銀子?”
老板以為伊華然嫌貴,急忙又說道:“50個銅板也行,不能再低了,雖然這石頭是我在河里撿的,但這是我花了好幾日才雕出來的。”
“這是你雕的?”
老板點點頭,“這里的東西都是我雕的。”
伊華然又看了看攤子上的小玩意兒,雖然質(zhì)地都不怎么樣,但雕工確實不錯。伊華然對他有了幾分興趣,問道:“你叫什么,日日在這兒擺攤嗎?”
“我叫王有才,日日在這兒擺攤,一家子就靠我這點小本買賣過活。”
伊華然轉頭看向于海,“給他一錢銀子。”
于海應聲,掏出一錢銀子遞了過去。
王有才沒有接,“我方才說了五十個銅板,這……”
伊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道:“我再挑一個便是。”
聽他這么說,王有才這才將銀子接了過去,“公子隨便挑。”
伊華然看了一圈,挑了個桃核雕的小玩意兒,是鏤空的,雕了兩個小人,一個站著吹笛,一個坐著彈琴,他們旁邊還有一棵巨大的桃樹。
“就這個吧。”伊華然很喜歡這兩個,有些愛不釋手。
“多謝公子光顧。”王有才臉上笑意盎然,有了這一錢銀子,就算好幾日不開張,也不會沒飯吃。
伊華然將墜子直接掛在了腰帶上,讓他素凈的打扮多了幾分色彩。
于海猶豫了一瞬,道:“公子,您若是想要墜子,直接在瑩華樓挑便是。”
伊華然抬頭看向于海,道:“你可是覺得我?guī)н@樣的飾物,會讓人瞧不起?”
于海誠實地點點頭,道:“這京都就是個巨大的勢力場,看人先看穿著打扮,若是穿戴得太寒酸,他們會認為你無權無勢,好欺負。”
“我只是出來玩,又沒打算與誰有什么交集,自然喜歡什么,便買什么,怎么穿舒服,就怎么穿。”伊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個小小的幕僚,用不著打腫臉充胖子。”
看著走出去的伊華然,于海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怎么可能只是幕僚……”
見于海追上來,伊華然出聲問道:“你可認識那個與伊華清在一起的青年?”
于海搖搖頭,“看著有些面生。”
“看他的打扮應該不是京都人,回去后派人查一查。”
“是,公子。”
兩人沒再多逛,坐上馬車便回了王府。于海見伊華然朝著秋風園的方向走,忍不住出聲阻攔,道:“公子,主子還在等您。”
伊華然頓住兩步,將手里的桃核遞了過去,道:“把這個給世子,就說我有事,晚上再過去。”
于海接過桃核,還想再說什么,伊華然已經(jīng)走了出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朝著芙蓉園走去。
東廂房內(nèi),齊方岑正靠坐在床上看書,只是好半晌都未曾翻過一頁,有些心不在焉。
“主子。”門外傳來于海的聲音。
齊方岑回神,急忙說道:“進來。”
于海推門走了進來,緊接著便關上了房門。
齊方岑見狀眉頭蹙起,徑直問道:“他人呢?”
于海忐忑地答道:“公子回了秋風園,說是有事要處理,待晚上再過來。”
“有何事?”
于海搖搖頭,見齊方岑的臉色沉了下來,急忙拿出那個桃核,遞到齊方岑面前,道:“這是公子買給主子的禮物。”
齊方岑聞言神情一滯,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瞧著上面雕刻的畫面,臉色瞬間由陰轉晴,握在手里把玩著,道:“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
于海見狀長出一口氣,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那翡翠貔貅是個什么模樣?”
于海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奴才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不過看了那么多玉器,公子只問了那一件。哦,對了,那貔貅是□□的作品。”
“午后去一趟瑩華樓,挑一塊好料子,讓他再原樣雕一個。”
“是,主子。”于海頓了頓,接著說道:“公子讓奴才派人調(diào)查那女子和青年的身份,奴才是否照做?”
“照做。”齊方岑明白伊華然的用意。
于海應聲,見齊方岑沒有其他吩咐,便轉身走了出去。
伊府,一名家丁腳步匆匆地進了捧月閣,伊華平正坐在房里納涼,頭上綁著紗布。旁邊跪著個小丫鬟,跪在滿是水漬和茶杯碎片的地面上,疼痛讓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卻不敢動一下,略帶哭腔地說道:“少爺,奴、奴婢錯了,求、求少爺饒奴婢一次!”
“連茶都泡不好,小爺要你何用?”
小丫鬟跪在地上磕頭,尖銳的破瓷片刺穿她的皮膚,可她好似無所覺一般,求饒道:“少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爺饒命!”
伊華平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