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看得眉頭緊鎖,就在他要發作時,就聽伊華然倒抽一口涼氣,道:“就是這里?!?
余明磊的手在那個位置摸了摸,道:“公子把衣服往上掀一掀,我瞧瞧傷處?!?
“我動不了,你幫我吧?!?
余明磊剛要動手,就被齊方岑拉住了手臂,他轉頭看過去,只見齊方岑說道:“我來,你到一旁等著?!?
伊華然強忍著疼看他,道:“世子到底想如何?若是想報仇,何不干脆殺了我,何必如此羞辱折磨我?”
“這就算羞辱折磨了?”看著伊華然那雙明亮的眸子流露出厭惡的神色,齊方岑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道:“那你對我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世子心里清楚,那不是我!”伊華然一陣心虛,面上卻不顯,爭辯地與齊方岑對視。
“是與不是,不能單憑你一張嘴。”齊方岑伸手捏住伊華然的下巴,威脅道:“你那么聰明,應該清楚那么對我的人,會是什么下場。我沒那么做,不過是還有點利用價值,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若說之前只是裝的,那現在伊華然的脾氣也上來了,眼神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看到他杏眼中的決然時,齊方岑的心隨之一顫,急忙警告道:“不要妄想用死來威脅我,你別忘了,他還在我手里?!?
伊華然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最后歸于平靜,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齊方岑心里不悅,卻在看到他額角的汗珠時,強忍了下來,伸手解開他的腰帶。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他彎下腰為他寬衣解帶,這畫面太過曖昧,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直到將他的衣服掀起,露出青紫了一片的后腰,那旖旎的氣氛驟然消失,他的心跟著疼了起來,原來他不是裝的。
齊方岑心中更加懊悔,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余明磊就站在旁邊,兩人的對話自然落在他耳中,清楚齊方岑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他再一次成了齊方岑要挾伊華然的工具。他將憤恨悄悄藏在心里,平靜地打開藥箱,拿出藥酒,給伊華然的傷處做著推拿。
伊華然的皮膚太嬌貴,稍微一碰就會青,這一片看上去嚴重,其實已經不疼了。他知道因為之前的事,齊方岑壓根就不信他,只有讓他親眼所見,他才會信以為真,從而心懷愧疚。
揉了好半晌,余明磊終于停了手,將伊華然的衣服拉了下來,問道:“公子感覺可好些?”
伊華然虛弱地笑笑,道:“輕快了些,又麻煩余兄了?!?
雖然知道他是偽裝,但看到虛弱的模樣,余明磊還是忍不住心疼,叮囑道:“公子這傷要臥床靜養,盡量不要下床活動?!?
“好?!币寥A然點了點頭。
余明磊轉身面向齊方岑,道:“世子若無其他吩咐,我便先退下了?!?
余明磊看透了齊方岑的心思,為了伊華然能好過點,他在盡量不與伊華然有過多接觸。
“退下吧。”齊方岑看了他一眼,卻并未因他的舉動,放下絲毫警惕。
余明磊躬身退到門口,隨后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伊華然趴在床上,閉著眼睛,完全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
齊方岑走到床前坐下,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直看得他心里發毛,正思量著齊方岑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說話聲,“之前是我不對,弄傷了你。我那也是惱你,為了跟我賭氣,不管不顧,若當時我反應不夠快,你當真摔在地上,會是什么后果?”
齊方岑的說話聲不大,剛好他能聽到,語氣中有愧疚,也有惱意,最好只化作一聲嘆息,“我以后會注意。”
伊華然聽得心頭一顫,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緒出現,又好似積雪遇到陽光一般慢慢化開。
“之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對,縱然再身不由己,也不該利用世子的感情。我會謹記我們的三年之約,盡全力輔佐世子,還請世子也信守承諾,三年之后放我們離開?!?
一句‘放我們離開’,讓齊方岑聽得心里又酸又澀,道:“你可還記得在清風寨中說的話?!?
“什么話?”伊華然疑惑地蹙起眉頭。
齊方岑提醒道:“那你可還記得為何拋下白熾?”
伊華然一怔,拋下白熾的不是他,他自然不記得,佯裝不耐煩地問道:“世子到底想說什么?”
齊方岑緊盯著他的眼睛,“你那么聰明,就沒看出余明磊對你的心思?”
伊華然的眉頭蹙緊,道:“我與余兄坦坦蕩蕩,是惺惺相惜的好友,沒做過任何越矩之事,請世子不要用齷齪的心思,來揣度我們的關系?!?
“齷齪的心思?”齊方岑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他為了你甚至不顧親妹的死活,這還不能說明什么?”
伊華然神情一滯,沒想到余明磊竟為他做到這一步,道:“世子可聽過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莫說是他,我也能為他舍命。”
見齊方岑沉默,伊華然譏誚地笑了笑,道:“世子不明白也情有可原,畢竟皇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