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偉軒看看伊華然,悶聲說道:“我回可以,但尹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孫偉軒張了張嘴,道:“下次詩會我再邀請你參加詩會,不能拒絕。”
“這個……”伊華然有些為難地笑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應酬,尤其是這種場合。”
孫偉軒沒說話,只是盯著伊華然看,伊華然只能答應下來,他知道孫偉軒是想他答應安全回去,參加詩會只是個由頭罷了。送走孫偉軒,伊華然拿出特制化妝品,在臉上涂涂抹抹,半個時辰后走了宅子,去了城中的成衣鋪,買了身普通的麻布衣服換上,改頭換面后,又去了車行,租了輛馬車,徑直朝著福來客棧走去。
廟會已經結束,街道上的人也少了大半,雖然過車依舊擁擠,好在還能走得動,伊華然趕著馬車來到福來客棧。雖說他對齊方岑避之不及,可這件事牽扯到自己,還有孫家,若不能解決,他很難再過安穩日子,只能硬著頭皮送上門,盡快將這件事解決。
店小二見有客上門,先是打量了一番,這才問道:“這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還有客房嗎?”
“您來得巧,剛有客官退房,不過是上等房,住一晚一錢銀子,您看……”倒不是店小二以貌取人,伊華然的打扮確實不像能住得起一錢銀子一晚的人。
“一錢銀子?”伊華然微微蹙眉,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上房的問題,以齊方岑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住在上房,他可不想上趕著跟他做鄰居,道:“沒有其他房間了?”
店小二搖搖頭,道:“沒了。”
看店小二的神情,伊華然就覺得不對,“那我去別家瞧瞧。”
見他要走,店小二又出聲阻攔,道:“客官先等等,小的去問問掌柜。”
店小二這一舉動,恰巧證明了他的想法,“那你去問問吧。”
店小二走到柜臺前,與掌柜說了幾句,掌柜轉頭朝伊華然所在的方向看了看,隨后點了點頭。伊華然不動聲色地看著,看來這客棧有問題,也不知這背后的主子是清風寨,還是齊方岑。
店小二走出店門,笑著說道:“客官來得巧,剛有一間普通房空出來,一晚二十個銅板,您看怎么樣?”
“成,那就在你們這兒住吧。”
店小二看看他身邊的馬車,道:“馬車停放,以及照料馬匹,每日十個銅板。”
“十個銅板?”伊華然微微蹙眉,有些肉疼地點點頭,道:“十個銅板就十個銅板,不過你們可得用最好的草料喂馬。”
“您放心,保證把它侍候得舒舒服服。”店小二樂呵地答應,伸手去接韁繩,道:“客官直接進去開房便可,小的幫您停馬車。”
伊華然點點頭,從馬車里拿出一個包袱,抬腳進了客棧,徑直來到柜臺前,道:“掌柜,我要一間普通房,先住三日。”
掌柜抬眼打量著他,道:“普通房一日二十文,三日六十文,再加上停車、喂馬、定錢,一共100文。”
伊華然從荷包里摳出一塊銀子,放到了柜臺上,道:“這是一錢銀子。”
掌柜拿出小稱稱了稱,笑瞇瞇地收下了,道:“小二,帶這位客官去地字甲號房。”
正收拾桌子的店小二走了過來,從掌柜手中拿過鑰匙,轉頭看向伊華然,道:“這位客官跟我來。”
伊華然跟著他走向后院,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情況,后院里停了不少馬車,卻沒有馬匹,應該是專門設有養馬的地方。這些馬車都很普通,雖然也能分出高低,差別卻不大。后院有個后門,可以容馬車進出,方才接待他的店小二,正駕著他的馬車進院。伊華然又揚聲叮囑了一遍,這才跟著店小二走向地字號房所在。
“呸,真他娘的晦氣,別讓老子再看見他,否則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男子雄厚的嗓音吸引了伊華然的注意,他抬眼看去,迎面走來的正是昨日跟蹤他的清風寨的人。
臉上有痦子的男子嗤笑道:“你敢扒他的皮,當家的還不拆了你的骨頭。”
那男人轉頭瞧了瞧,稍稍壓低了聲音,不忿道:“你說當家的怎么就喜歡弱雞似的小白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走兩步就呼哧帶喘,那上了床能行嗎?”
“一個不行就兩個,咱們山上就男人多。”痦子男笑得一臉猥瑣。
伊華然看向男人看過的方向,那里的房間裝飾更好、更大,應該是他們所謂的上房。伊華然正要收回目光,就見其中一間房的門被拉開,齊方岑出現在門口。他微微怔了怔,急忙移開了視線,心中暗道:這兩人的房間挨得這么近,難道齊方岑就是與火鳳凰接頭的人?
“客官,這間就是您的臥房。”店小二上前一步,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隨后又將鑰匙遞給了伊華然。
伊華然接過鑰匙,抬腳走了進去。房間不大,裝修得很樸素,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個圓凳,一個人在里面剛好,兩個人就會覺得擁擠。不過這些伊華然并不在意,轉身關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