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夠了沒有?”伊新眉頭緊鎖,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厭惡,道:“你看看你,哪里還有半點端莊可言?”
王婉舒兩眼含淚地看著他,質問道:“我們的女兒出事了,事到如今生死不明,你就沒有半點擔憂嗎?”
“她死了。”
伊新眼中閃過一絲傷心,畢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女兒,他也疼過寵過,對她寄予厚望,不過那傷心也只是一絲而已。
“她沒死!”王婉舒瞪大眼睛,爭辯道:“那具尸體不是清歌!”
伊新反問:“你怎知不是?”
王婉舒固執道:“我是她母親,那是不是她,我看一眼便知。”
“所有人都說是她。就連仵作也說,那尸體的腿部曾骨折過,與清歌所傷的位置一模一樣,怎么不是她?”
“那是具焦尸,已被燒得面目全非,就算她右腿受過傷,也不能斷定那就是清歌。還有,為何晴藍和晴云都不見了,又為何清歌帶去的人都死了?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你說她沒死,那她去哪兒了,為何不回家?”
第048章 將計就計(4)
百花山上的觀音廟, 被流竄的山匪襲擊,不僅殺了人,還放了火, 好在平陽王世子妃在山上禮佛,才保住了觀音廟, 只是世子妃被毀了嗓子,還受了重傷,世子妃的親妹妹, 兵部侍郎府的二小姐因行動不便被燒死。這是京城百姓最近熱聊的話題。
百花山出事后的第二天下午,刑部左侍郎吳誠讓人抬著一具焦尸,來了伊府, 告知了王婉舒這個噩耗。王婉舒壓根就不信那是伊清歌,拿著掃帚將人趕了出去, 隨后便帶人去了平陽王府。
齊方岑清楚王婉舒的為人,未免她口無遮攔, 引來更多人的關注, 便命人將她放了進來。
柳如珺在正廳接待王婉舒, 齊方岑將百花山上發生的事如實說給柳如珺, 包括伊華然不辭而別,以及他將伊清歌帶回府的事。柳如珺十分不解伊華然為何不辭而別,可來不及問清楚,王婉舒便上了門。不過她心里清楚, 這件事不能鬧大,否則謀害皇子的罪名,足夠讓他們萬劫不復。
柳如珺坐在一旁喝茶, 就任憑王婉舒鬧騰,想要人沒有, 想見人沒門,王婉舒叫嚷了半晌,一杯水也沒給她備,嗓子喊啞了,依舊不罷休。直到伊新得了消息,將她硬拉了回去,才算罷休。
為了證明那具焦尸不是伊清歌,王婉舒又帶人去了刑部,去停尸房檢查尸體,隨后又嚷嚷著不是伊清歌,要求仵作重新驗尸。吳誠招架不住,便又請來了伊新,這才將王婉舒帶走。
“你說不是清歌,那她去哪兒了,為何不回府?”
“所以我們才應該去找。那個小畜生和清歌一起上的山,他一定知道清歌在何處,定然是他從中搞鬼!”
提到伊華然,王婉舒臉上盡是仇恨之色。
“王婉舒,他是你兒子!”伊新的眉頭越皺越緊,道:“如今清歌死了,他將是你今后唯一的指望!”
“他不是!”王婉舒歇斯底里地吼道:“清歌才是‘貴不可言’命格,他就是個‘命薄如紙’的短命鬼,我怎么可能指望他?”
“什么‘貴不可言’的命格,都是那個老和尚坑蒙拐騙的伎倆。”伊新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道:“王婉舒,清歌已經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操辦她的喪事,不要再給我找麻煩!”
“她沒死!清歌是皇后命,怎么可能這么短命?”王婉舒哭了起來,她在伊清歌身上傾覆了所有心血,如果伊清歌死了,她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況且,她還跟伊華然鬧得跟仇人似的,怎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道:“一定是那個小畜生克她。”
“就算她沒死,也斷無可能再成為皇后,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何?”王婉舒定定地看著他。
“就算她沒死,失蹤這些時日,她的名節也毀了,莫說是皇子,就是普通人家,也斷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伊新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澆在王婉舒的身上,她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好似在看伊新,又好似在透過伊新看著旁人。
“王婉舒你記住,清歌已經死了,你最好忘了什么‘貴不可言’的命格,這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伊家和王家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伊新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你最好和華然搞好關系,你今后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他了。”
“不是,不可能!怎么會變成這樣……”王婉舒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伊新眼看著她倒在地上,壓根沒有要去扶的打算,“來人。”
在門外守著的王嬤嬤走了進來,見王婉舒躺在地上,急忙上前叫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來人。”伊新冷眼看著,又喊了一聲。
伊忠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參見大人。”
“把夫人抬回院子,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院子一步。”
“是,大人。”
王嬤嬤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