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應聲,轉身走了出去。晴藍也試圖照做,卻被圍在一旁的侍衛攔下。
伊清歌見狀厲聲呵斥道:“放肆!敢攔我的路,還不滾開!”
只是沒有人退開,依舊將兩人圍在中間。
一陣冷風吹來,伊清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又接連打了幾個,很明顯有著涼的趨勢。
晴藍見狀心下焦急,若是伊清歌有個好歹,她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說不準會和晴風一樣,被打成殘疾。想到這兒,她揚聲說道:“世子妃,就算您與我家小姐關系不親近,到底還是要回侍郎府的,若是大人和夫人知曉您如此待小姐,您也不好交代。”
伊華然無動于衷,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伊華然,這里可是佛門圣地,你竟這般橫行霸道,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簡直是、‘阿嚏’……”伊清歌又接連打了接個噴嚏。
可無論伊清歌怎么喊,伊華然就是不接話,胡斐等人也不動,就那么圍著兩人。不說伊清歌,就是晴藍也有些受不住,站在伊清歌身旁瑟瑟發抖。
夜深人靜,伊清歌又扯著嗓子喊,前院的禪房也能聽得清楚,一個小和尚站在方丈的禪房前躊躇半晌,還是上前敲了敲房門。
“弟子求見方丈。”
“進來吧。”
小和尚推門走了進去,見方丈正在閉目打坐,便也規矩的跪坐在一旁,道:“方丈,您可曾聽到后院廂房的叫聲?”
“世俗紛擾,無需理會。”
“可這般冷的天,那官家小姐若是得了病,又該如何是好?”
方丈睜開眼睛看向小和尚,道:“你可是忘了自己是出家人?”
小和尚皺起眉頭,“弟子便是謹記自己是出家人,才不能坐視不理。”
“你可是覺得那世子妃橫行霸道,那小姐受了欺負?”
“事實如此。”
看著小和尚篤定的模樣,方丈笑了笑,道:“我且問你,凡是大戶人家上山拜佛要求留宿者,是否會先派人上山打點?”
小和尚點點頭,“是。”
方丈問:“為何那小姐不曾?”
小和尚一怔,隨即答道:“許是她來的匆忙,忘了。”
方丈耐心道:“來時許是匆忙,那上山時呢?那小姐行動不便,上山本就緩慢,又帶了那么多護衛,為何不派人上山知會一聲?”
小和尚思索片刻,道:“她與世子妃是姐妹,許是以為世子妃也為她做了打點。”
“許是,許是,你是在為她找理由,而是在為自己找借口?”
小和尚心里一緊,“弟子……”
方丈又問:“若這小姐對世子妃當真情真意切,又怎會這般大聲嚷嚷,恨不能鬧得人盡皆知,毀壞世子妃的聲譽?”
“這……”小和尚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方丈溫和地笑笑,“你有善心是好事,但明辨是非更為重要。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是,弟子受教。”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去知會其他弟子,專心禮佛。”
“是,弟子告退。”小和尚轉身退了出去。
后院廂房,直到伊清歌真的喊啞了嗓子,胡斐前去稟告,伊華然這才松了口。晴藍和晴云急忙推著伊清歌進了隔壁的廂房,晴藍去抱床上的被子,往伊清歌身上裹,晴云端來姜茶,侍候她一口氣喝光。折騰了許久,伊清歌還是發了燒,腦袋昏昏沉沉地縮在床上,嗓子徹底失了聲。
“啊……”
晴云聽到動靜,急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七……”伊清歌努力了半天,只說出一個‘七’字。
晴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聲說道:“小姐放心,七皇子已經在上山的路上,只等后半夜到了便動手。”
“病……”伊清歌又努力擠出一個字。
“小姐放心,等七皇子控制住這里,會安排人將小姐送下山,到時這里沒有一個活口,沒人會知道小姐上過山。”
伊清歌點點頭,一想到伊華然將迎來的下場,她便覺得痛快。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探聽有關伊華然的事,在她聽到禹王壽宴上,伊華然做的那兩首詩時,不由一陣錯愕,這分明是現代課本上學過的,一首是元稹的《菊花》,一首是辛棄疾的《破陣子》,所以伊華然同她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人。這也就意味著她會的,他也會,那她還怎么做這個世界的獨一無二?恨便由此而來,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大展拳腳。
想到伊華然,她又不禁想起齊方岑,那個芝蘭玉樹般的男人,僅是那一眼,她心里便有了他,以至于日思夜想。只可惜他不能人道,又落得個殘疾,這輩子注定只能是個閑散王爺。這樣的人即便長得再好,也配不上她,她注定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誰也阻止不了。伊清歌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晴云看著昏睡過去的伊清歌,眼中閃過冷笑,轉身走了出去,徑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