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與伊清歌相處過,自然清楚她們是伊清歌的貼身丫鬟,道:“派人去核實。”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見梟要走,齊方岑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掙扎了一瞬,道:“世子妃可知我的去向?”
梟被問得一怔,隨即答道:“主子走后,菊香便將主子的行蹤稟告了世子妃。”
“那她怎么說?”齊方岑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世子妃問了風華樓是何處,然后就說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齊方岑再次皺緊,不死心地問道:“之后呢,她又做了什么?”
“回到臥房看書、習字。”
“她沒哭?”問完這句話,齊方岑突然想起此時的伊華然是那只惡鬼,并非令他掛念的世子妃。
梟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答道:“沒有,世子妃的表情十分平靜。”
確定了房中人是那只惡鬼后,齊方岑心里的煩躁平靜下來,道:“世子妃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有什么反應?”
“世子妃得知消息后,與晴云耳語了一陣,屬下聽不清。”
難道他知道暗中有人監視?齊方岑忍不住在想,“之后呢?”
“之后晴云就走了,世子妃又回了臥房。”
齊方岑不悅道:“前段時間我不是讓你派人盯著伊夢瑤么?為何她有這么大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主子,您忘了,南邊出事,需要增派人手,您便讓屬下把人招回來了。”
漕幫二當家許天雷想造反,與高振南發生內斗,殃及了他的貨船,造成不小的損失。齊方岑大怒,便派人去了南邊,幫助高振南收拾許天雷。
“派人核實這件事,日夜盯著伊夢瑤。”
“是,屬下這就去辦。”
待梟離開,于海忍不住出聲說道:“主子,世子妃命真苦,那么一群無時無刻不想害她娘家人,現今能依靠的就只剩下主子,可您……世子妃定十分傷心,覺得自己無依無靠。”
“你沒聽梟說,她知道我去風華樓,都無動于衷。”
雖然知道現在占據身體的是惡鬼,可齊方岑就是忘不了伊華然對他冷淡的模樣,說起話來也陰陽怪氣。
“主子,您糊涂啊!”于海看著齊方岑,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道:“世子妃本就不受娘家人待見,出嫁的女子沒有娘家人撐腰,哪兒敢在婆家放肆?莫說主子去風華樓,就是主子再娶個側妃,世子妃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會獨自傷心罷了。”
那個惡鬼定然不會,他巴不得他出去尋花問柳,好讓伊華然對他死心……
想到這兒,齊方岑突然怔住,那個惡鬼的目標是伊華然,那么對待他,就是為了挑撥他與伊華然的關系,而自己竟蠢得中了計。那個惡鬼今日這般痛快,難道是因為伊華然對他死了心?
齊方岑的臉色越發難看,心中懊惱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于海不死心地問道;“主子,您到底為何與世子妃疏遠?”
“啰嗦,出去!”齊方岑遷怒道。
于海被嚇了一跳,壯著膽子說道:“主子,您那么聰明,怎會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您可別做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時后悔莫及的蠢人。”
“放肆!”
“奴才告退。”不等齊方岑說完,于海三兩步出了書房。
齊方岑惱怒地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二日清早,伊華然捂著腦袋起了床,頭疼欲裂的感覺真是讓人抓狂,可當他看到手上寫的字時,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將昨天發生的事詳細地寫了下來。
待看完紙上寫的字,伊華然頓時覺得腦袋也沒那么疼了,隨后拿出火折子,將紙條燒成了灰燼。
沒錯,他正愁沒辦法出去呢,伊清歌這是見他瞌睡了,立馬送來了枕頭,給了他逃出王府的理由,只要仔細謀劃,說不準不僅能把仇報了,還能脫身成功,找個小城鎮落腳,過逍遙的日子。
“主子起了嗎?”外間傳來蘭香的聲音。
伊華然思量了思量,道:“進來吧。”
蘭香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見伊華然已經起了,急忙上前幫他更衣,隨口問道:“主子,您今兒早上想吃什么,奴婢讓他們去準備。”
雖然心情不錯,但他現在還處在傷心階段,戲還得演下去,淡淡地說道:“沒什么胃口,他們做什么,便吃點什么吧。”
蘭香忍不住擔憂道:“主子,您若是身子不適,奴婢便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您最近總說沒胃口,身子消瘦了不少。”
“無妨,能活著就成。”伊華然雖嘴角含笑,卻讓人看不出笑意,甚至會感覺一絲悲傷。
蘭香看得一陣心疼,勸道:“主子,世子定是受人挑撥,才做出這種糊涂事。不過,您放心,世子心里有您,定不會被外面那些女人迷了心智。”
伊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