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通稟道:“主子,梟有事稟告。”
齊方岑一怔,隨即說道:“讓他進來。”
“是。”
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參見主子。”
齊方岑將手中的書扔到一邊,問道:“你過來可是她有異動。”
梟如實說道:“主子,世子妃自您離開,就一直坐在地上哭,身子搖搖欲墜,屬下怕出事,特來稟告。”
齊方岑的心猛地一揪,看向梟的眼神逐漸變冷,道:“怎么,你心疼了?”
梟聞言急忙跪倒在地,道:“屬下并無此意,還請主子明鑒!”
齊方岑握緊拳頭,強壓下心里的邪火,道:“那些丫鬟都是白吃飯的?對主子不管不問?”
于海接話道:“主子息怒,奴才這就去問問。”
齊方岑掃落桌上的茶杯,怒道:“滾!沒我的命令,不許再來煩我!”
“是,奴才(屬下)”告退。”于海和梟相繼退了出去。
于海拉住梟,忍不住問道:“主子和世子妃不是已經圓房了嗎?怎么突然變成這樣?還有那個余明磊,到底是怎么回事?”
梟回頭看了看正房的方向,他只知道余明磊給齊方岑下了毒,慢性毒藥,每七日要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便會生不如死。除此之外,他還猜測齊方岑懷疑伊華然與余明磊有牽扯,其他并不知情。
梟收回視線,在心里嘆了口氣,道:“主子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你也無需多問。”
“世子妃的身子那么弱,可經不起折騰,萬一真出了什么事,主子想后悔都來不及。”于海能看出齊方岑對伊華然動了真心,只是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怎么圓房了,關系反而遠了。想到這兒,于海怔了怔,隨即看向梟,猜測道:“難不成……主子不行?”
梟聞言一怔,皺緊眉頭,道:“背后議論主子,你不想活了?”
“你又不告訴我怎么回事,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你只需好好侍候主子,別的事不是你該想的。”
“世子妃那邊……”
梟沒說話,只是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管的不管,不該說的不說。”
當菊香和蘭香走進東廂房時,一眼便看到了縮成一團的伊華然,急忙上前道:“主子,您這是怎么了?”
開門聲驚醒了伊華然,在抬頭之前,他醞釀了片刻,兩眼含淚地抬頭,“你們出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菊香見他這樣不禁一陣心疼,忍不住勸道:“主子,您先起來,您的身子弱,怎能坐在地上,萬一病了可怎么辦?”
伊華然垂下眼眸,眼淚順勢落了下來,自嘲道:“病就病了,如今已經無所謂了。”
“主子,您怎能這么說?就算再難過,也不能拿身子使性子,到時候病倒了,受罪的可是您。”菊香看了蘭香一眼,兩人合力將伊華然扶了起來。
“如今我活著,還不如死了。”
伊華然表面傷心欲絕,淚如雨下,心里卻在吐槽:唉,女人是水做的,可我不是,整天這么哭,早晚哭成干尸。
菊香聞言皺緊了眉頭,問道:“主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您怎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伊華然沉默下來,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最后歸于寂滅,道:“我累了,想睡會兒。”
兩人扶著他來到床邊,又服侍他躺到了床上。
“你們出去吧。”伊華然背過身去。
“主子,您睡吧,奴婢在這兒守著您。”菊香不放心。
伊華然側過身子,背對著她們,道:“放心,世子還需要我,我不會尋死,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菊香還想再說,被蘭香攔住了,“是,奴婢們告退。”
兩人退出臥房,在外間停下了腳步。菊香小聲說道:“你攔著我作甚?萬一主子出了事,怎么辦?”
蘭香小聲問道:“你知道主子為何如此傷心嗎?”
“定是與世子吵架了。”菊香篤定地說道。
“主子對世子用情至深,怎會與世子吵架?”
菊香皺眉想了想,道:“難不成世子有了外室?”
“你小點聲。”蘭香急忙提醒道。
“主子這么好,世子竟然還在外面……”菊香十分氣憤。
蘭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誰說世子養外室了?”
菊香急道:“那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蘭香忍不住提醒道;“今兒主子讓你去干嘛了?”
“主子說身體不適,讓我去叫余大夫,可于海告訴我,余大夫已不在王府,然后世子便來了東廂房。”菊香將之前發生的事順了一遍。
“這就是癥結所在。”
菊香仔細想著蘭香的話,隨即說道:“難不成世子以為主子與余大夫有什么?”
蘭香點點頭,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