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想要坐起身,突然感覺自己的腰也有些不對勁,急忙下床,掀開衣服看了看,竟發現他的腰上青紫一片都發黑了。于是他重新上了床,放下床帳,脫掉身上的衣服,仔細檢查身體,發現身上有不少淤青,以胳膊上和腿上的淤青最多,大多數都是防御傷。
“這是打架了?”
伊華然恍然想起,齊方岑的脖子上好像也有青紫的痕跡,只是與他脖子上的傷不同,那更像是……吻痕!難不成……
“不是,等等!”伊華然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嚇住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第041章 毒藥發作
自那日之后, 伊華然和齊方岑有默契地躲著對方,齊方岑沒再去東廂房,伊華然也沒去過正房, 兩人似乎又回到齊方岑剛回來的那段時日。齊方岑還嚴令那日值守的下人,不得將他在東廂房留宿的事外傳, 否則通通打死。眾人雖心里不解,卻又不敢多問,只在心里為兩人著急。
轉眼過去六天, 眼看著再有一日,毒藥就要發作了,期間齊方岑找過信任的大夫, 卻未查出中毒的跡象,所以他有心試探, 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毒。
第七日來臨,齊方岑的身體并未感覺有什么異常, 正當他以為自己被騙了時, 身體突然有了反應,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好似身上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于海察覺到齊方岑的異常,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怎么了?”
齊方岑中毒的事并未告訴于海,知道的只有梟一人, 只是梟并不知他為何會中毒,也不知東廂房內發生的一切。那日的事與他而言是恥辱,他向來驕傲, 又怎會告訴旁人,伊華然也是篤定了這一點, 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推我去東廂房。”
于海一怔,急忙應聲,給齊方岑穿上外衫,推著便出了正房。來到東廂房門口,齊方岑再次吩咐道:“去讓人拿些酒來。”
于海不解地問道:“主子,您要酒作甚?”
齊方岑身上的不適愈演愈烈,冷聲說道:“我做事還需向你解釋?”
于海聞言不敢再問,“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伊華然正在房里看書,突然聽到通稟,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出聲說道:“請世子進來。”
這幾日齊方岑不曾過來,他也難得清閑,表面上整日閉門不出,一副憂郁的模樣,其實甭提多自在。
房門被打開,于海推著齊方岑走了進來,伊華然起身迎了迎,道:“見過世子。”
“免禮。”
伊華然站起身,看向齊方岑的眼神帶著些許委屈,道:“世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我有事要與你說。”齊方岑的臉色變了,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轉頭看向于海,道:“去看看酒拿來沒有,快!”
于海察覺不對,急忙出了房門。
伊華然也看出他的不妥,關切地問道:“世子,你這是怎么了?”
“我中了毒。”之前是感覺有東西在身上爬,現在感覺有東西在啃咬他的血肉,直往他的身體里鉆。
“中毒?”伊華然愣了愣,隨即說道:“世子不是說毒已經解了嗎?怎么會……”
“之前的毒是解了,現在中的毒與之前不同,是……”
不待齊方岑說完,于海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個托盤,道:“主子,酒來了。”
齊方岑強撐著命令道:“放下,出去,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打擾。”
于海擔憂道:“主子,您看上去很不好,要不要叫余大夫過來瞧一瞧?”
齊方岑怒道:“聽不到我說什么,滾出去!”
“是,奴才告退!”
“慢著!”齊方岑攔住于海,接著說道:“今日之事不許第四個人知曉,否則我身邊便容不下你了。”
于海不由一陣怔忪,他侍候齊方岑多年,還從未聽他如此說話,一時有些心驚,急忙說道:“主子放心,于海明白該怎么做。”
“退下。”
“是。”
待于海出了房門,齊方岑起身來到門前,將房門上了閂,隨即踉蹌著來到軟榻前。伊華然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擔憂道:“世子,你到底怎么了?怎會又中了毒?”
齊方岑抬頭看向他,道:“這毒是你下的。”
伊華然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說道:“我下的?這……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會給世子下毒?”
“那日你飲了酒,好似變了一個人,趁我不備,給我下了毒。你說中毒后,每七日必須服下一顆解藥,否則便會痛不欲生,今日正好是第七日。”齊方岑以最快的速度把話說完。
伊華然終于明白他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齊方岑想殺他,如果換成他,也會忍不住動手。
“可我沒有解藥啊?”伊華然紅了眼眶,眼中已有淚光閃爍。
齊方岑看了看面前的酒壺,道:“你把酒喝了,他知道解藥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