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哭了,你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耳邊傳來齊方岑的聲音,打斷了伊華然的胡思亂想。
“阿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伊華然語氣中的內疚和不安,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疼。
齊方岑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松開了懷抱,捧住伊華然的臉,“華然,現在這個世道,不能太善良,不然被欺負的就是你。尤其是在這皇家,一步走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你明白嗎?”
“我明白。”伊華然不著痕跡地將他的手拉了下來,道:“可……可我于心難安。”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算怎么回事。
“這事是我的主意,你也是被逼無奈,若是有罪,那便由我來承擔。”
伊華然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分辨他說的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試探道:“阿岑,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齊方岑溫柔地與他對視,道:“你是我的世子妃,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演技這么好,如果面前的不是齊方岑,說不定我就信了。伊華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嘴上卻說道:“阿岑,我想去佛堂,給妹妹祈福,這樣我也能安心些。”
齊方岑輕撫他散落下來的頭發,寵溺道:“好,若這么做,你心里能舒服些,那便去吧。不過,千萬注意身體,別累著了。”
“好。”伊華然答應得很痛快。
最近齊璟突發急癥,齊恒和齊方岑應該會很忙,沒空搭理他,那他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至于佛堂,門一關,誰知道他在做什么。
轉眼又過去三日,這三日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伊華然都在佛堂呆著,進行有氧鍛煉。以前他是不信鬼神的,可現在連穿書這么離譜的事,都被他遇上了,那再發生其他更離譜的事,也不是沒可能。所以不信歸不信,形式還是得走的,他每次過來,都會跟佛主報備,相信只要不干犯戒的事,佛主也不在意他在干啥。
齊方岑唯恐他死心眼,累著自己,讓人給他多備了幾個軟墊,就是希望他跪的時候,能舒服一點。那軟墊讓他用來鋪在地上,當瑜伽墊使了,在上面做平板支撐的效果還不錯。
這天吃完早膳,伊華然又準備去佛堂,被菊香攔了下來,道:“主子,伊府那邊傳出消息,二小姐醒了。”
伊華然愣了愣,隨即問道:“真的?”
“是,聽說是今早醒來的。”
伊華然眼睛亮了起來,道:“可是父親母親請了神醫?”
“這倒是沒聽說。”菊香笑著說道:“定是世子妃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這才讓二小姐醒了過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妹妹終于是醒了!”伊華然說著,不禁紅了眼眶,道:“醒了就好。”
可惜啊,怎么就醒了呢?
“主子,人都醒了,您就不必再日日去佛堂了。”
伊華然擦擦眼角,道:“我還得去還愿,多謝佛祖保佑。”
“主子,奴婢實在不明白,二小姐那么對您,您怎么還對她那么好?”菊香忍不住為伊華然抱不平。
伊華然溫柔地笑笑,道:“我們畢竟是親姐妹,她縱然對我再不好,我也不能坐視她出事。”
老天爺,我說的都是反話,您可別當真。伊清歌這樣的禍害,您該收的還是得收。
“主子,您心善是沒錯,也得看對誰,像二小姐這樣的……”似乎意識到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妥,菊香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總之,您不能任人欺負。”
“好,有你們護著,誰還敢欺負我。”
“說的也是。”菊香忍不住打趣道:“世子現在對主子可是上心得很,若非主子不同意,恨不能長在東廂房里。”
“說什么呢。”伊華然羞惱地紅了臉,道:“青天白日的,怎能說這種渾話。”
“奴婢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說到這兒,菊香忍不住勸道:“主子,您打算什么時候回正房?”
伊華然沒有回答,道:“幫我更衣吧,去佛堂還愿。”
“是。”菊香見狀也沒多問。
伊華然裝模作樣地跪在佛像前,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主子。”
待所有人都退下,跪得筆直的伊華然頓時垮下了身子,抬頭看了看佛龕上的觀音,一屁股坐了下來。伊清歌醒了,也就意味著麻煩又回來了,如果是原本的伊清歌,那就不必太擔心。如果是換了芯子的,那將會是大麻煩,所以如論如何也得回一趟伊家,而且是越快越好。
在佛堂活動了一個小時,伊華然平穩了一下呼吸,便起身走了出去,出聲問道:“世子可回來了?”
“回主子,世子剛回來,現在應該在書房。”
伊華然點點頭,朝著書房走去,守在門口的侍從見他過來,急忙上前迎了兩步,行禮道:“奴才參見世子妃。”
伊華然徑直問道:“世子可在房內?”
“回世子妃,主子正在房中。”
“你通稟一聲,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