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見她還想狡辯,柳如珺不耐煩地打斷,看向跪在地上的秋萍,道:“你去把東西找出來。”
“是,王妃。”秋萍應聲,起身跑了出去。
伊華然趁機走了過去,來到柳如珺近前,行禮道:“華然見過母妃。”
“華然,快起來。”柳如珺將伊華然扶了起來,關切道:“你身子還沒好全,怎的出來了?岑兒呢,怎么也不攔著點?”
“世子攔了,只是妹妹出事,華然不能坐視不管。母妃放心,華然穿的厚實,又戴著兜帽,不會有事。”
柳如珺注意到伊華然的手竟纏著紗布,便出聲問道:“你這手是怎么回事?”
“華然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了皮,沒事的。”伊華然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柳如珺轉頭看向伊清歌,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怒道:“伊二小姐好大的膽子,竟敢上門欺負我們家華然,是當我們平陽王府沒人嗎?”
伊華然急忙勸道:“母妃息怒,這事不怪妹妹,華然也有錯,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伊華然這話就相差明著告訴柳如珺,他的手就是伊清歌傷的。
就在這時,秋萍拿著個包袱走了過來,道:“王妃,這就是二小姐換下來的衣物。”
柳如珺冷聲說道:“打開。”
秋萍打開包袱,露出了里面的衣服,緊接著傳來一股尿騷味。
柳如珺用帕子捂住了鼻子,道:“伊二小姐還有什么話說?”
伊清歌看著伊華然,終于想明白了,憤怒地說道:“是你!伊華然,是你害我!”
伊清歌原本讓晴風去找秋萍,是打算用銀子堵住秋萍的嘴,誰曾想秋萍是個長舌婦,她們去茅廁的那片刻功夫,秋萍已經將此事說了出去,等伊清歌從茅廁出來,她尿失禁這件事,整個芙蓉園都知道了。
伊清歌見王府的丫鬟對她指指點點,又聽晴風沒找到秋萍,便知此事瞞不住了,向來驕傲的她哪能受得了,恰巧看到了藏在暗處的秋萍,她一怒之下,讓晴風和晴云將秋萍捉了過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還命令晴風、晴雨往死里打。秋萍見狀哪肯就范,于是便吵吵了起來,有人去了芙蘭院,有人去了芙蓉園,于是整個王府都知道了此事。如今伊清歌看著假惺惺的伊華然,再回想之前他拉著自己不讓走,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伊華然蹙起了眉頭,道:“妹妹這話是從何說起?”
如此大的打擊,讓伊清歌無法再維持冷靜,道:“是你攔著我不讓走,才會發生這種事,你就是在報復我!”
“我為何要報復妹妹?又因何要攔著妹妹?況且,妹妹從未說過要去如廁的事。”
“你報復我,是因世子心里的人是我……”
“妹妹!”伊華然打斷了伊清歌的話,轉頭看向柳如珺,道:“母妃,妹妹被氣糊涂了,一時口不擇言,還望母妃多擔待。”
柳如珺聽了伊清歌的話,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不禁開始懷疑齊方岑真的還念著伊清歌。她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道:“傳令下去,若今日之事傳出王府,在場所有奴才全部處死,無一例外!”
丫鬟們聞言心中一驚,急忙跪在了地上,道:“奴才不敢。”
“都退下吧。”
丫鬟們相繼起身,躬身退了下去。
柳如珺冷眼看向伊清歌,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管你是伊清歌,還是伊夢瑤,也不管岑兒心里是否有你,以后都不許再踏足平陽王府一步,否則我就將那封文書,以及這套衣服,扔到大街上,讓京都所有百姓都知道知道,他們口中的第一才女,到底是什么樣的品性。”
伊清歌跪在了地上,道:“王妃,清歌知道您心里怨恨清歌,可清歌也是身不由己……”
“閉嘴!”柳如珺再次打斷伊清歌的話,道:“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則后果自負。”
伊清歌看看柳如珺,又看看伊華然,隨即垂下眸子,站起了身,眼神中皆是怨毒之色。
今日之恥辱,我伊清歌記下了,早晚有一日,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看著伊清歌離去的背影,伊華然張了張嘴,卻到底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神色中多了幾分擔憂。其實他心里別提多痛快,這個秋萍是跟翠蘭一起買來的丫鬟,是個典型的長舌婦,最擅長造謠傳謠,特別招人討厭。今日本來不是她當值,是伊華然專門叫她來的,還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讓伊清歌一出門就能看到她。于是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如今出了這事,秋萍這丫頭應該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又讓伊清歌出了丑,簡直大快人心。
伊華然轉頭看向柳如珺,求情道:“母妃,這衣物還是毀了吧。”
柳如珺嘆了口氣,道:“隨你吧。”
“多謝母妃。”
伊清歌從平陽王府出來,坐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那張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見晴風走了進來,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打的她腦袋歪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伊清歌卸下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