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眼中的笑意漸濃,道:“妹妹有話直說便可?!?
伊清歌掃了一眼在場的丫鬟,道:“有些話妹妹只想說給姐姐聽,還請姐姐讓她們退下。”
“那你們都退下吧,讓我與妹妹好好說說話?!?
“是,奴婢告退。”
待她們都出去,伊華然看向伊清歌,道:“現(xiàn)在妹妹可以說了?!?
“兄……”
“妹妹?!币燎甯柘乱庾R地想改口,被伊華然攔了下來,道:“這里是平陽王府,并非伊府,說話做事還得三思才行。”
伊華然清楚他身邊的人全是眼線,這還不包括那些隱在暗處的,這里是正廳,并非臥房,齊方岑的那些暗衛(wèi)可沒那么多顧忌。
伊清歌一怔,隨即明白了伊華然的提醒,道:“姐姐說的是?!?
聽她這么說,伊華然便知道她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問道:“聽聞妹妹與肅王府的艾華郡主走得頗近,不知可有此事?”
伊清歌聞言皺起了眉頭,心中對伊華然的懷疑越發(fā)深了,道:“姐姐為何問起此事?”
“禹王的生辰宴后,禹王妃和五公主曾來探望過我,期間提及你與艾華郡主來往一事,好奇之下便問了問,妹妹為何如此緊張?”那些僅見過一面的人都知道來探病,原主那些骨肉至親卻無動于衷,這是何等的諷刺。
伊清歌明白伊華然這是在諷刺她,卻并不接茬,徑直說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與艾華郡主很是投緣,如今已成了閨中密友,常常一起出席各家宴會。只是最近妹妹給肅王府遞帖子,全被退了回來,姐姐可知這是為何?”
“生辰宴后,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這段時日都在養(yǎng)病,莫說出王府,就是這芙蓉園,我也未曾出過,怎知這是為何。”伊華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其實伊華然能猜出個大概,約莫是林美婷聯(lián)合了齊方黎,來對付伊清歌和齊艾華,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只是這事就是他挑唆的,不可能告知伊清歌。
伊清歌審視著伊華然,道:“姐姐可是怨我沒來探?。俊?
“幾月不見,妹妹長進了,這次沒說‘姐姐可是還在生妹妹的氣’,不過到底是換湯不換藥?!?
伊清歌仿佛沒聽到他在說什么,自顧自地說道:“姐姐,并非是妹妹不來看你,實在是因為母親病了,需要人照顧,妹妹也是分身乏術?!?
“妹妹剛才可還說了,這段時日常與艾華郡主來往,怎的這會兒又說分身乏術?”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妹妹不必解釋,妹妹不來,我還少些煩惱,能專心養(yǎng)病,否則怕是再過幾個月也好不了?!?
“妹妹知道姐姐心里有怨氣,但姐姐到底是伊家的一份子,與伊家榮辱與共,若伊家沒落了,那姐姐在平陽王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伊華然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翡翠手鐲,道:“妹妹,你瞧這玉鐲怎么樣,還有這戒指、項鏈、發(fā)簪、發(fā)釵、步搖?!?
伊清歌一一看去,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道:“姐姐想說什么?”
“這是世子今日送我的禮物,這些首飾都是同一塊料子做的,每一件都價值連城。還有,方才是世子親手為我梳的頭,這些首飾也是他親自給我戴上的。妹妹你說,我在王府的日子如何?”
伊華然的話就好似一把刀,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戳著。這原本是屬于她的,無論是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還是這些價值連城的首飾,如今卻成了別人的。
伊清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翻涌的情緒,笑著說道:“聽聞姐姐如今還在東廂房住著,不知這是為何?”
伊華然見狀挑了挑眉,沒想到伊華然竟能忍下來,道:“妹妹何必明知故問?!?
伊清歌得意地笑笑,道:“妹妹這是想提醒姐姐,姐姐所謂的幸福都是假象,一戳就破,還是不要沉浸其中為好。”
伊華然剛想說話,感覺一絲冷風吹來,隨即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道:“妹妹這么說可是覺得世子心里還有你?”
伊清歌神情一滯,有些意外伊華然會這么說,隨即反應了過來,以為是齊方岑對自己舊情難忘,才讓伊華然搬出正房,便忍不住得意地說道:“姐姐與我長得再像,到底不是同一個人,脾氣秉性才華氣度皆不相同,世子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姐姐也不要太難過,說不準時日久了,世子也能從姐姐身上看到妹妹的影子,從而接受姐姐呢?!?
伊華然沉默地看著伊清歌,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仿佛是被人戳中了痛處。
自伊華然嫁給齊方岑,她們之間的交鋒每次都是自己輸,如今終于贏了一回,伊清歌心中自然是高興萬分,笑著問道:“姐姐不會真的愛上世子了吧?”
“這跟你有何關系?”
“有句話說的好,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你留也留不住,我勸姐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彪m然很樂意看伊華然吃癟,但伊清歌實在想去如廁,便起身說道:“姐姐好生養(yǎng)病,妹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