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家無親情,不說我們隔了一輩,就是親兄弟,為了權勢自相殘殺的也大有人在。”齊方岑的嘴臉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伊華然的眉頭越皺越緊,道:“可世子一身傷病在身,與他們并無威脅,他們為何還要斬盡殺絕。”
齊方岑伸手輕撫他的眉心,道:“別皺著,久了又頭疼。”
伊華然緊皺地眉頭舒展開來,卻依舊擔憂看著他,道:“我不懂。”
“他們是在試探,我這一身傷病到底是真還是假?”
“太醫都來看診了,這還能有假?”伊華然氣鼓鼓地說道。
“君王都多疑。”齊方岑握住伊華然的手,安撫道:“別擔心,以后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握手,不占便宜能死啊!伊華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若世子再有個好歹,那我……”說到這兒,伊華然停了下來,隨即說道:“母妃怕是會撐不住。”
“那你呢?可會傷心?”
伊華然臉色微紅,并未回答齊方岑,而是夾了菜放進他碗里,道:“再不吃,菜就涼了。”
齊方岑并沒有勉強,松開了伊華然的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伊華然見狀暗中挑了挑眉,對于齊方岑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這樣也好,才有游戲的樂趣。
“聽說淑貴妃送了禮物給你?”
“嗯,是兩套翡翠頭面。”
見伊華然揚起笑臉,齊方岑接著說道:“你好似對翡翠。”
“嗯,母妃給我的首飾,基本都是翡翠的,我特別喜歡,尤其是這個鐲子。”伊華然擼起袖子,露出了帝王綠的鐲子,心中暗道:“都暗示的這么明顯了,應該知道下次送什么了吧。”
齊方岑看過去,翠綠色的鐲子在白皙的腕子上戴著,確實十分好看。
從早上起來,天就一直陰沉沉的,本就寒冷的天氣,越發讓人受不住,那‘呼呼’的北風刮在臉上,就好似小刀剌肉一樣,往日熱鬧的街道,也變得人煙寥寥,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也是縮著頭,抱著膀子,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于海抱著個檀木盒子從一間首飾鋪子走出來,戴上兜帽快步往街邊的馬車走去,馬夫見他過來,急忙跳下馬車,雙腳一落地,頓時感覺有些疼,小聲嘟囔了一句。
于海利落地上了馬車,打開車門走了進去,車內的熱氣撲面而來,他趕緊放下手里的盒子,把車門關上,“主子,這么冷的天,您干嘛非要跑一趟,交給奴才不就好了。”
齊方岑沒有理會于海的抱怨,出聲說道:“東西拿給我瞧瞧。”
于海將木盒遞了過去,道:“一整套首飾都在這兒了。”
齊方岑打開木盒,翠綠的顏色映入眼簾,手鐲、手串、項鏈、戒指、耳墜、發簪、發釵、步搖,這又是一套帝王綠的首飾。齊方岑一個一個拿起來瞧了瞧,道:“做的還算精美,配得上這難得的料子。”
于海笑著說道:“主子,這翡翠的成色,就算宮里的娘娘也沒幾個有,您真是把世子妃寵上天了。”
“難得她喜歡。”提起伊華然,齊方岑的嘴角便會掛上笑意,道:“走吧,還要陪她用午膳。”
“回府。”于海揚聲說了一句。
車夫聽命,馬車緩緩駛了出去。
于海試探地問道:“主子,您到底何時接世子妃回正房?您回來都三個多月了,對世子妃又并無不滿,也該接世子妃回正房了吧。”
齊方岑把木盒蓋上,并非他不愿接伊華然回正房,而是伊華然不肯跟他回去。
見他不說話,于海也不敢再問,馬車里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齊方岑又開口問道:“快到她生辰了,你說該送她什么?”
于海奇怪地看向齊方岑懷里的木盒,“這不是生辰禮嗎?”
“不是。”
于海提議道:“主子,這套首飾可是價值連城,您為何不等世子妃生辰的時候再送她?”
齊方岑自顧自地說道:“聽說京都來了波斯商隊,其手中有塊罕見的粉色寶石,若買下來,給世子妃做首飾,她會喜歡嗎?”
“女子哪有不喜歡首飾的,更何況是那么珍貴的寶石。”
“那明日你讓余華過去瞧瞧,若價格合適,便買下來。”
“好。”于海猶豫了猶豫,道:“主子,這馬上就過新年了,您爭取在除夕之前將世子妃接回正房,也能有個好彩頭。”
齊方岑淡淡地看過去,道:“你為何對此事這般上心?”
“奴才是為主子好啊,世子妃既長得美,又有才華,還待人親和,外面可是有許多人對世子妃虎視眈眈,您若是不抓緊點,萬一被旁人搶走了,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于海被齊方岑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轉開了視線。
“說實話。”
齊方岑的語氣聽不出息怒,卻讓于海的心懸了起來。
“王妃吩咐的。”于海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