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然。”齊方岑看著逃也似的伊華然,心中難免得意,嘴角一揚再揚,壓都壓不住,“難道真的是那個意思?”
花園的一處涼亭中,齊艾華和伊清歌相繼坐下,立即有丫鬟端上了茶水。看著不遠處微笑著伊華然,齊艾華忍不住出聲說道:“二小姐可知方才發生了何事?”
伊清歌被問得一怔,隨即說道:“不知,還要勞煩郡主解惑。”
“方才二小姐去換衣服,世子妃則做了一首詩。”齊艾華停頓了停頓,吟道:“秋叢繞舍是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這是姐姐做的詩?”伊清歌臉上的神情有些掛不住。
“世子妃說她曾在明州老家住過一陣子,出去游玩時,路過一處房舍,房舍外種滿了菊花,引得她流連忘返,竟忘了時間,直到驚擾了主人家,才發現已經是夕陽西下。”齊艾華轉頭看向伊清歌,道:“多美的詩句,不是嗎?”
伊清歌聞言蹙起了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二小姐想說什么?不妨直說。當然,若有不方便之處,就當我不曾問過。”
“我與郡主一見如故,哪有不方便一說。只是……”伊清歌看了一眼伊華然的方向,臉上浮現掙扎之色,沉吟片刻,道:“那我便只說與郡主聽,還望郡主不要說與旁人聽。”
“你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其實那首詩并非姐姐所做。姐姐自小跟在父親母親身邊,已經許久沒去過明州,是……”
“怎么?二小姐是想說,這首詩是你所做?”
齊方晴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嚇了伊清歌一跳,急忙說道:“夢瑤不是那個意思,五公主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方才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齊方晴看向齊艾華,道:“你也聽到了,不是嗎?”
齊艾華為難地看看伊清歌,又看看齊方晴,道:“五公主,方才二小姐只說那首詩并非世子妃所做,并未說是自己所做。”
“之前二小姐在接風宴弄虛作假,踩著孿生姐姐的名聲上位,如今二小姐又想故技重施,在我皇兄的生辰宴上出風頭。你哪是什么童女轉世,我看你是惡鬼投胎,專門禍害親姐。”
齊方晴就是看伊清歌不順眼,壓根沒息事寧人的打算,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伊清歌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在棋藝上或許不如伊華然,但在吟詩作賦上,她自信能贏他。
“五公主,夢瑤到底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針對夢瑤?”伊清歌眉頭蹙起,眼眶微紅,一副委屈卻又強忍著的模樣,道:“之前的接風宴確實是夢瑤思慮不周,沒有顧及姐姐的顏面,可夢瑤已經多次道歉,為何五公主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伊華然怎會不知她的用意,上前兩步拉住了齊方晴,道:“晴兒,妹妹年幼,說話難免不中聽,今日是三哥的壽辰,你就看在我的情面上,別跟妹妹一般見識。”
“即便夢瑤身份卑微,也不容不得他人污蔑。既然旁人都覺得接風宴上是妹妹在弄虛作假,不妨今日咱們姐妹再比一場,讓大家仔細分辨,事實到底如何。”伊清歌福下身子,兩眼含淚地懇求道:“求姐姐成全。”
伊華然失望地看著伊清歌,過了好半晌才出聲說道:“好,既然你如此說,那便依你。你想比什么?”
聽伊華然這么說,伊清歌心中難免得意,急忙說道:“既是證明接風宴上并非弄虛作假,那便與接風宴上一樣,比詩詞……”
“既是皇兄的生辰宴,那便由皇兄來出題,這樣最為公證。”齊方晴打斷伊清歌的話,譏誚地看著她,道:“以免某些人作弊。”
“五公主這話說得在理。”齊方黎跟著應承。
“既如此,那便請王爺過來主持吧。”林美婷一錘定音。
很快,就有奴才將齊方宇請了過來,其他人聽到有比試,也跟過來看熱鬧,比試的雙方既是絕色美女,還是親生姐妹,這熱鬧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齊方宇看了看伊華然,又看了看伊清歌,沉吟片刻,道:“古人有七步成詩的雅事,咱們今日不妨也效仿古人,來個七步成詩,不設題目,不拘一格。弟妹,二小姐,你們以為如何?”
“全憑三哥做主。”伊華然微微福了福身。
伊清歌聞言松了口氣,她早早就在為今日做準備,沒有題目的限制,那詩詞就都是現成的,這次她贏定了。
“全憑王爺做主。”
齊方晴眉頭微皺,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林美婷攔了下來,朝她搖了搖頭。齊方晴只得悻悻地坐了回去。
“既然兩位沒有異議,那便準備筆墨吧。”
仆人準備好筆墨,伊華然便徑直走到桌前,抬頭看向林方岑,毫不避諱,甚至看得出了神。圍觀的人紛紛看來,小聲地竊竊私語,更加認定之前那首詩是寫給齊方岑的。
過了許久,他恍然回神,提筆便寫,一氣呵成,隨后將筆扔在桌上,徑直朝著齊方岑走去。來到近前,他低頭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