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齊方岑,伊華然暗淡的眼睛亮了起來,道:“好在老天有眼,世子活著回來了,而且父王、母妃對我疼愛有加,我這日子比之從前好過了許多。”
“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伊華然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道:“別看晴兒年紀小,還真是會安慰人,我這心里好受多了。”
“那當然!母妃和皇兄常夸我是知心小棉襖。”
伊華然溫柔地笑笑,轉頭看向花園里盛開的花朵,道:“這秋日的菊花最是好看!”
“可不是嘛。這花園里可是種了許多菊花,現在開花的不多,待再過些日子,所有的菊花都開起來,那才是美不勝收!”齊方晴頓了頓,接著說道:“嫂嫂可是才女,不妨以‘菊花’為題做首詩,也讓晴兒拜讀一番。”
伊華然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齊方晴的用意,她是在試探,試探他是否真有文采,從而確定那場接風宴的事實到底如何。所以齊方晴對他的話并非深信不疑,也不似看上去那么單純。
不愧是皇家出來的,都是屬藕的,心眼子忒多。
第029章 禹王生辰宴(3)
齊方晴看似單純, 卻也是個有心機的,想用這種方式試探他。雖然他沒系統地接受過教育,可一有空他就喜歡讀書、練字, 腦海中的存貨還是不少的,當然都是盜版。
“那便讓人準備筆墨吧。”
齊方晴聞言連忙招呼丫鬟, 為伊華然準備筆墨。
很快,筆墨便已備好,伊華然起身走到桌前, 提起筆蘸了墨,看著花園里的菊花,道:“這里的景致讓我想到在明州度過的一段時日, 那時我曾外出游玩,路過一處園舍, 那里也種滿了菊花。”
伊華然在為自己接下來要寫的詩作鋪墊,隨后在硯臺上舔了舔墨, 在紙上落了筆, 寫道:“秋叢繞舍是陶家, 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 此花開盡更無花。”
這是唐代文學家元稹寫的一首詩,名字就叫《菊花》,不過伊華然改了一個字,將‘似’改成了‘是’, 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陶淵明這個人,這樣一改解釋起來相對要容易些。
齊方晴就站在一旁看著,且不說這首詩如何, 就說伊華然這一手字,就讓人贊嘆不已, 女子能寫出這般飄逸的字,實屬罕見!
“嫂嫂,你的字寫得真好!之前只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才知傳言是真。”
“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手字了。”
伊華然這次并未妄自菲薄,他對自己的字也是有十足的自信,其實最初練字只是靜心,后來接了個任務,目標人物酷愛書法,尤其喜歡行書,他要接近目標,便從書法入手,那幾個月他沒日沒夜的苦練,最后不僅完美地完成了任務,還練了一手好行書。
齊方晴隨后將注意放在了詩作上,輕聲讀道:“秋叢繞舍是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伊華然放下筆,笑著解釋道:“當初我見此景致流連忘返,一時看到了夕陽西下,若非驚擾了那院中主人,我怕是還不知時間流逝,竟逗留了那么久。”
聽著伊華然的解釋,再讀這首詩便有了畫面感,一位美麗的少女駐足在開滿菊花的房舍前,流連忘返,直到院中主人出現,才意識到已近黃昏。這種很唯美又很浪漫的畫面,與齊方晴這種初長成的少女來說,吸引力十足,頓時驚為天人,看向伊華然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嫂嫂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我這就拿去給皇嫂瞧瞧。”
“晴兒,等等……”
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伊華然心里長舒一口氣,好在他看過這里的歷史,與他所知的歷史完全不同,那些他熟知的詩人也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不然,如果真讓他作詩,那怕是要現原形了。
“世子妃,您寫的這首詩真是越品越有韻味,寫得可真好!”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元稹這個人,剽竊了也沒人知道,但剽竊就是剽竊,伊華然難免心虛,道:“其實這首詩之前心中便有個大概的模樣,只是一直沒寫出來,今日取了個巧而已,不值一提。”
西廂房內,銀杏帶著伊清歌進了房間,道:“二小姐,門外有丫鬟侍候,您換完衣服后,隨便找個丫鬟引路便可,奴婢還得侍候王妃,不便逗留,告退。”
“晴風替我送送這位姐姐。”
“是,小姐。”晴風急忙應聲。
“二小姐不必客氣。”銀杏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伊清歌面上的平靜被打破,杏眼中滿是憤恨,道:“伊華然,你個賤人!想方設法的作踐我!”
晴云小心翼翼地看著伊清歌,道:“小姐,您別氣壞了身子。”
伊清歌猛地抬頭看向晴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如那個賤人!”
“不是。”晴云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小姐才是京都第一才女,他……他就是個什么都不懂,字都不認識幾個的鄉下土包子,怎能跟小姐相提并論,是那些人瞎